地位,许多约束变成虚设,但是王信却不会乱来。所以大多数日子还要呆在通州。
“不如在通州买套宅子。”
薛蝌提议。
通州的房子很便宜,不过那是老黄历。
自从河西营外的集市做起来后,地价也水涨船高,每年都在新起房子,可依然供不应求,想买都买不到,许多人依然住在临时的棚子。
“你有房子?。”
王信问道。
薛蝌老实的点了点头,“我父亲三年前就在通州收了五套不错的宅子。”
“薛东家眼光不错。”
王信感慨。
薛蝌是真正的富二代。
全国都有房子,不只坐落繁华的地段,还是全款房的豪宅,更不提家里的生意蒸蒸日上,而且以现金流为主的那种。
上头有能干的父亲,自己混个编制,等着接手家业就行。
又年轻,又有才。
打量了薛蝌,王信不禁羡慕。
可惜这里是京城。
富二代的身份不够,户部挂名的薛蟠都被轻蔑的称为薛呆子,何况身份远不如薛蟠的薛蝌。
被自家大人看的不自在,薛蝌主动提议:“房子都空着,家父不缺钱,不愿意租出去,不如卖一套给总镇,只要总镇不嫌弃。”
“见到你父亲再说吧。”
王信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一套房子哪里够。
薛岩靠着自己,建立了一条从关外到江南的商道,一跃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年入百万两,比整个聚众昌赚的都还要多。
辛苦一场。
倒头来都在为薛岩打工。
也是薛岩愿意让步的原因,只保留一成聚众昌的股份,保留的这一成,主要是为了话语权,不被排挤出关外商圈,核心还是江南那边的市场。
王信回到总兵府衙门,薛岩已经在等候了。
薛蝌去迎接父亲,主动告知:“通州最好的宅子,父亲准备好,总镇大人可能会买。”
“信爷说的?”
薛岩纳闷道。
薛蝌解释了一通,主动出主意:“全部送的话,总镇大人不会同意,价钱太高了,总镇大人也出不起,半卖半送吧。”
薛岩听完儿子的话,脸上露出苦笑。
儿子还是小看了他头上总镇大人的胃口啊。
“见过总镇。”
一会儿。
见到王信后,薛岩主动行礼。
“薛东家客气了,都是自家人,快快请坐。”
王信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别的人同样也在适应,六七年的时间,还不到三十岁,从最初的佐击将军,到如今的一路总兵。
薛岩比谁都要感慨。
那时候自己的女儿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如今虽然还不到成婚年龄,却遭遇被人悔婚之事,薛岩又悔又恨,又疼惜自己女儿。
王信不知道薛岩在想什么,但是以薛岩的聪明,大概也能猜到。
王信也懒得废话。
“今日请薛东家来是有一事相商。”
“不敢。”
薛岩客气道。
王信没有当真,知道薛岩是等着自己开价。
“聚众昌从牧民们中收购牛羊马各类牲畜,先以马来论,每匹马的收购价是三两银子,在关外三城转手卖给各家商行是六两。”
“薛东家是聚众昌的大股东之一,所以去年的三万匹马,薛家商行分走了一半。”
“没有这么多。”
薛岩连连摆手,但是没有多言。
这些事情都在王信眼皮子底下,偏他又是个懂生意的人,许多事瞒不过他。
“就算没有一半,至少也有一万匹吧。”
王信果断的说道。
薛岩没有否认,继续否认就是故意的了。王信把自己算得如此清楚,薛岩内心变得沉甸甸的。
今天找自己来,看样子是做足了准备。
“江南的物价最贵,马价同样如此,南方别的地方,一匹马要十五两一匹,那么江南那边能卖个二三十两,而且供不应求。”
不同地区,马的价格也不同。
北方的运输距离短,马的伤病率也小,综合成本远低于南方。
江南则是因为经济发达,需求旺盛,导致马价过高。
王信没有把价格往高处说。
有时候一匹好马,能在江南卖到五十两,一百两,甚至有时候能卖到两百两。
不过两百两银子已经不算正常的市场价。
光靠这一万匹马,王信算过总账,去除所有成本,包括沿途关卡打点等,一年下来,薛岩净赚四万两银子。
加上牛羊等。
牛的价格比马便宜,但是牛的数量更多,是马的一倍多。
去年一年,所有的商行都不如薛家商行挣钱,薛岩至少挣了不下十万两银子。
这是薛岩一个人挣的钱。
不算这条商道上,薛家至少一千多名管事伙计的年薪,也没有算沿途肥了多少人,扣除关外采购的成本价,其中的毛利大概近四十万两。
王信一直认为。
与内地生意最互补的并不是海贸,而是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