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以前有人说一汉当五胡,咱们比古人厉害多了,一汉抵十胡。”
“吹吧你。”妇人翻了个白眼。
前些年的时候,谁不担心胡人杀入关。
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爹娘的言语里经常也有对胡人的畏惧,只是没想到变化这么快。
“伤亡肯定是有的。”汉子实话实说,承认道:“当兵吃粮,咱们吃的就是这口饭,现在的日子多好,再说了,我说不上就能不上?”
妇人不再说话。
一家老小指望著当家的军餉过活,虽然心里担忧,可现实就是如此。
汉子问道,“让你接你娘来,你怎么不说话?”
“接来容易,万一以后日子又变了回去怎么办。”妇人颇为冷静,“家里还是多积攒些钱吧。
当初他们家多难,去大哥家借粮,不但没借还被骂了回来,妇人不愿意登门。
“有节帅在,怎么会变呢。”
汉子反驳了一句,却不再言语了。
他也怕。
苦日子过怕了。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自己的婆娘也差点去做半掩门的生意。
当时恨不得死了算球。
太窝囊了。
可在不甘又能如何啊。
那种滋味,汉子想都不敢想,更希望从来没有经歷过,那是他的屈辱。
“走了。”
吃完了饭,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交代了一声,出了门就去了营房,披上厚厚的羊皮大衣,
腰间掛著一口大刀,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大同是军城。
一个个军士集结,赵雍横刀立马。
大同三大总兵。
赵雍、汤平、周文。
周文是个空架子,实际掌领西军的是刘通。
三位大將轮流带队出关扫荡。
既是操练,也是保护塞外和平稳定,让牧户放心放牧,商人们放心做生意,各司其职,常態化的军事行动,每次两个月的时间。
这次赵雍带队。
“鸣鸣呜~”
营房。
一排號手吹响了號角。
“嗒嗒嗒~”
一队队旗帜移动开来,扛著鸟,鸟上安著刀,一排排的军士在旗帜的海洋里,波澜似的一圈圈推进。
“晞律律。”
骑队出发。
炮队则没有,只带走百余门轻便小佛郎机,
万余兵马从孤店堡出关,然后赵雍坐镇集寧,各队依次出发,最远到小黄河北边,最西到阴山一带,往返四五千里,有的队伍甚至要六七千里。
大军出发后,大同城街面上行人少了许多。
节帅府却更加忙碌。
最难的关口,薛宝釵的二十万两银子,无疑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这就是一个好队友的效果,
哪怕这二十万两对薛家大房也算伤筋动骨,拿得出这么多现银不容易,更可见薛宝釵的魄力,
反正换做那薛大傻子是绝无可能的。
回到大同后,王信很快开放了六个通道。
西南往山西的朔州,东南往京师的广昌县和往山西的灵丘县,东北往宣府的天成城,大同城北边出关的孤店,西北的团山口。
大同西军原有团山口与威远关两个关口。
以前之所以发展威远关,並不是因为威远关比团山口的地势更好,反而因为团山口出关道路最易,朝廷此在团山口外一连修建了两道长城,
歷史上走西口、闯广东。
走西口就是陕西的府谷口、大同的杀虎口、宣府的张家口。
杀虎口位於团山。
团山在前明的名字叫做团山破虏堡,杀虎口在前明的名字也叫做杀胡口。
杀胡口后来在大清改为杀虎口。
简而言之。
大同全境取消沿途所有的关卡,包括官府设立的关卡,不允许任何势力和人私设关卡。
官府当然不干。
可王信不在意,现在时机最好。
自己现在手里有点钱,张吉甫也顾不上自己,趁著这几年把大同打造好,靠著垄断关外土地,
把大同打造为关內外转口贸易地,从而奠定繁荣的根基。
说穿了。
朝廷现在顾不上自己。
不光自己看得到,其余人也看得到,如东平郡王蠢蠢欲动,为何敢冒著朝廷大怒的风险私下联合蛮人?不也是看出了朝廷目前的困顿么。
同样的机会,不同的人不同的选择而已,
自己和东平郡王只是做事方法不一样。
自己的五万余大军领的是实餉,而且要高於朝廷原来的军餉,因为现在物价高,还按照朝廷以往的军餉,哪怕是实餉,对於军士们依然不公平。
因此自己的办法是鼓励经商,通过扩大社会財富总额来获得需要的军费。
但是东平郡王他们这种旧时代的人,用的还是旧时代的办法。
为什么他要联合蛮人?
因为蛮人便宜啊。
採用的是降低成本的做法。
汉唐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后患无穷。
大明其实也是这么做的,努尔哈赤的祖上几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