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抿唇,看向毫无知觉的妻子,“我先回房间。匆匆留下一句话,他就大步回了自己房间,中途还小心看了一眼温父,还好温父在收拾自己的药材,没有估计到谢燃。心虚掩上房门,看了一眼自己身下,再看了一眼手上撑着的拐杖,沉沉叹了口气。
折磨,真是折磨。
一身火气,身上又难受,他连坐都坐不下去,只能绕着房间走来走去,只有一只脚能用力,他走的狼狈又大步,根本不敢停下来,走多了还适应了,拐权就跟第三条腿似的。
走着走着,他突然在衣柜前停下,整洁的衣柜有一角有一处乱,他停在柜子前,缓缓伸出手打算整理一下。
阿声最接受不了自己的衣服乱七八糟放着,他莫名的,第一下没有朝着衣服伸出,而是朝着柜子伸出手。
那里他知道是爱人放重要东西的地方,他干脆伸出了手,拉开柜子,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铁盒子。
拿出来,打开,里面崭新的信件让他愣了一下,里面有很多封,他还在里面看到一些格外熟悉的信纸。
不用打开,他都知道那是自己曾经写的信,这么多年再看见,谢燃忍不住恍惚笑起来,勾起的唇角明显不已,伸出手,打开第一封信。他只有一只手,可是又不想要信件出现折痕,就翻得格外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打开,小心翼翼抽出里面的信件,就差手脚一起用了。娟秀的字体,也是最熟悉的字体,但是写下的每一个字,就像是裹着蜜糖一般,从牙尖甜到心里头。
每一个字组成的词语,句子娓娓道来,明明诉说的都是平淡的生活,但是都带着思念的风。
这种夏日,谢燃看完了一封又一封信,原本心里装着的担忧在这一刻全部消散,大概十来封信件,谢燃就这么呆站在原地看完了所有的信件,看完之后,他按照大概的时间顺序,重新排了一下,又看了一遍。这一次,是男人承受不住,直接掉落的眼泪。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恍惚眨了眨眼,温凉的眼泪瞬间脸颊滑落,掉落在信纸上,他被吓了一跳,赶紧伸出手擦了擦,一下,两下,没擦干净,反倒是把字迹弄糊了。
他赶紧停手,心疼看着被水迹淹没的字,不敢再动手,双眼留恋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突然后悔了。
自己也应该想起来的,他身上有纸和笔的,但是许久没用写过信件,一直没有想起来。
眷恋摸着手里的信件,妻子还没有进来,谢燃小心翼翼让自己坐下,一只手把这些信塞进信封里,比拆的时候更要小心,放回柜子里面,然后在房间里找到信纸和钢笔。
他伤的是右手,这会儿就只有一只左手,拿起钢笔来格外不顺溜,不过他早年间练过,虽然写得很不好看,但是起码能够看出来写得是什么。用纸和笔和说出来是不一样的感觉,他是一个嘴巴很笨的人,谢燃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一米九大个的男人挠了挠头,脸色严峻,拧起来的眉眼只要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可怕,
可若是往前走一点看过去,就能看见这么严肃脸色的男人,竞然在写信,写得还是酸信。
谢燃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笨,写了又划掉,写了又划掉,写得太酸了又觉得害臊,写得太平淡又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写了15分钟最后落下还不到一百个字。
他看着眼前的信纸,沉沉叹了口气,刚想要放弃,房门就被推开了,哪怕谢燃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把东西给收了起来,但是还是被温声看到了。她第一次看见谢燃这样躲躲藏藏的样子,人愣了一下,看了过去,“怎么了吗?”
若是之前的谢燃,完全可以做到不被看出来就把东西给收拾到,但是现在的谢燃不行,不只是不行,还诸多破绽,温声一眼就看穿了。大步走过去,在男人面前停下,温声锐利的眼神看过去,伸出手,“藏什么东西呢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