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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是缝荷包、抹额,裁剪大料岂不可惜?”

三角眼掀起眼皮瞅她两眼,没作声,手下动作却丝毫不慢。

昨儿来的荷包姑娘长相憨厚,似乎没注意到友人不快,正美滋滋自顾自翻看,“我娘也说昨儿那几块料子不错,软乎密实,想叫我缝个抹额戴呢!”

明月就喜欢这种表里如一的客人,主动帮她选,“这个湖蓝的青山不老松如何?枣红的鹊登枝、藕紫的缠枝菊,都是极好的意头,还有这几块墨绿色的长生卷草纹,看似朴素,实则最雅致不过,厚墩墩的,正好挡风。”

圆圆脸的荷包姑娘就笑,“我看哪块也好,都挑花眼了。”

“那就都拿着,先让你娘挑最爱的,剩下的做好了卖出去,保管好卖。”明月亦笑道。

荷包姑娘一琢磨,“倒也是。”

左右她靠这个赚钱,好料还怕多么?

正要掏钱,同来的三角眼却拿胳膊肘撞了她一下,“傻子,人家糊弄你多买呢!”

您可真会说话。明月笑容不变,“买卖你情我愿,怎么能叫糊弄呢?我也是想着好货难得,错过了可惜。”

荷包姑娘还没说话,一直在旁边瞅着的陈大姐突然来了句,“那个卷草纹的你要不要?”

她阴雨天就爱偏头痛,说得她也想做个抹额戴戴了。

“有好几张呢,”荷包姑娘圆脸儿上满是和气,笑眯眯道,“咱俩分也够了。”

陈大姐只拿了一张长条,预备着做抹额面,反面的里子仍用棉布。

她到底不大舍得给自己花钱。

三角眼见了,暗骂两人是傻子。这样上赶着,岂不叫这卖布的越发得意了,后头还如何杀价?

荷包姑娘看着和软,竟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不管同伴再如何使眼色,依旧痛痛快快挑了十张厚缎子。

“做荷包的圆片是四文钱一张,两张八文,抹额长条六文一张,八张是四十八文,一共五十六文。”

荷包姑娘正数铜板呢,同来的三角眼突然也甩了六张过来,轻描淡写道:“抹个零头吧,二十文。”

陈大姐嗖一下看向明月:昨儿我可是花了三百多文,一文钱没抹!要是今儿给这人便宜了,我,我就闹!

明月直接就给气笑了,一共才二十四文,直接砍去两成!

“已经够便宜了,当真抹不了,”她指了指陈大姐,“人家昨儿买了将近四百文的东西,还有街东头的王老太,也是好几百的买,方才又来,也是一个子儿没少。”

三角眼撇嘴,“小气吧啦的,还做买卖呢。”

“真不是小气,”明月叹道,“南北往返几百里,一个来回两个多月,路上舍不得吃舍不得睡,几次三番小命儿都差点没了,真真儿赚的辛苦钱。若您觉得合适呢,就赏脸拿几块,若不合适呢,也不要紧,做买卖嘛,原是你情我愿的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荷包姑娘和陈大姐听了,看她黑白泾渭分明的脖子和脸,都默不作声给钱。

三角眼自觉下不来台,甩手就走,“哼,不买了!”

做买卖嘛,难免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明月早在自家布庄时便常遇到类似的,并不往心里去,麻溜儿收好三角眼甩下的布片,依旧与陈大姐和荷包姑娘说笑。

临近晌午时,昨儿的孝女拉着两个与她有五分相的女人来,都比她年长些,“姐,你们瞧,可好看不好看?”

她让明月依照昨天说的布片颜色、纹样摆了,姐妹仨叽叽喳喳讨论一回,痛快凑钱。

那大姐不急着走,“姑娘,你再照差不多的给我拼一个,人么,要比我娘略矮胖些,身子短三寸,宽二分吧。”

孝女一听就知道给谁,哼哼道:“你婆婆偏心你那小叔子,亏你们还孝顺……”

大姐失笑,“小儿子嘛,偏疼也是难免的,况且我男人是长子,我婆婆给我们带了好几个孩子呢,没有一个不尽心,孝敬件衣裳也应当。”

二姐便对孝女说:“听见了么,大姐才是聪明人,一家人么,哪里好算得那样清,你日后也学着点,相互迁就些罢。莫要整日吵吵闹闹的,一天两天还好,若整日吵,什么情分都散了……”

三姐妹你来我往说了好一回,热热闹闹的,引得明月好不羡慕。

若她也有个姐妹可以依靠,就好了。

三姐妹走后,明月又在原地等了约莫两刻钟,没人来,便收拾起包袱,牵着骡子往别处叫卖。

走到半路,腹中饥饿,明月见不远处有个卖芝麻胡饼的老爷子,过去买了两张来吃。

见她也是行脚商人装扮,老爷子咧开不剩几颗牙的瘪嘴巴问道:“闺女,卖什么呢?”

“绸子,您要几块不?”明月啃一口胡饼,喷香,就是忒干,直掉渣,噎得她直翻白眼。

“我哪儿买得起呦!”老爷子缩缩脖子,连连摆手,重新蹲回树荫里。

明月慢吞吞啃完胡饼,拍拍手上碎屑,打开竹筒狂灌水,末了一抹嘴,冲老爷子一笑,“走啦,您生意兴隆啊。”

“兴隆,你也兴隆。”老头儿也笑。

大青骡抖抖耳朵,跟着明月哒哒哒走远,短短的影子在地上晃啊晃。

下半日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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