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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比出几根手指,胸有成竹道:“最多不过这些吧?都是大客不假,然终究销路有限。我们李记便不同了,世代经营,固县县城自不必说,辖下五乡、三镇、数十村,都可以通铺开去。莫小瞧下头的村镇,亦不乏士财主哩,您自己算,有多少买家?

您只管送,只要货好,多少我都接,就算一时压货,我也能派伙计下去走街串巷,往那偏远乡镇上一尺一尺零卖出去,赔了赚了都算我的,压货也压不到您头上,如何?

虽说利薄了,销量少说能翻一番!且不必日日往返奔波,静享安乐不好吗?”

明月瞥他一眼,“翻一番、五成利,同我如今做的有何分别?”五乡、三镇、数十村,野心不小啊!你们倒是能铺开卖货了,我呢?岂不为你做嫁衣!

“比方,打个比方么!"见她不上当,李掌柜呵呵笑道,“一番是最少的,两番也未必不成。况且明老板,咱们行家不说假话,您进货越多,拿价也越低呀,砍下来的那块是您的本事,我绝不过问,都归您,怎么样,够有诚意了吧?”明月皮笑肉不笑,“既谈多少是我的本事,本来就该是我的,李掌柜还想叫我拿着自己应当应分的东西对谁感恩戴德不成?”别想在我跟前颠倒黑白。

嘶,这丫头,还真不好糊弄,李掌柜呵呵干笑几声。一时说完,两人都在脑中飞快盘算利弊,谁也没有急着开口,但室内气氛却明显焦灼起来,仿佛连大铜鉴内的冰块都化得更快了似的。像马王两家这种级别的,算固县一等富豪,算上自家上下使用和四处打点送礼的,一年消耗布匹一百二十匹左右,两家差不多就有二百四十匹。其中明月不做的素色缎子近四成,那么过手的花色丝绸就是六成多,一百五六。剩下的小赵太太等二等富户,乃至英秀等散客,每家平均一年也能有个十来匹,零零散散加起来,小二百匹。

现在明月等人的行程基本是固定的,只要天气合适,皆是北上十日包船的水路,四天的陆路,再在城中逗留三四日;返程空手,大多会坐大型客船,再加五日,四十二天左右便可往返一趟。

三百六十五日,过年大歇二十日,一年少说能跑八次。若赶时间,南下时也包船,甚至能跑到九次。

每次带货五十匹,一年就是四百多匹,照现有的顾客消耗,必然压货。这是明月最担心的。

她没有店铺,一旦压货就很麻烦,若要硬销,势必会被拖住脚步,这么一来,她最具优势的"快"将荡然无存。

单次四十匹么,倒是能卖完,可这么一来,单次成本升高,客人挑选余地缩减,还不如压货。

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谋取最大的利益和前景?明月悄然吐了口气,盯着大铜鉴内的冰坨上袅袅散开的白色凉气出神。银子,我想要更多的银子。

随着买卖铺开,她的野心也渐渐膨胀。

最初逃家时,她只想得一处栖身之所,再有一点小钱傍身,不必时刻担心被人卖。

可外面的世界太精彩,外面的好东西也太多,那西湖上彻夜不息的笙歌曼舞、雕梁画栋的画舫、琳琅满目的舶来品、山间湖边的庄园……都需要金山银山来堆砌。

人会本能地渴望美好的事物,她渴望,就会想方设法地得到。日头影儿一点点倾斜、拉长,墙角小泥炉里的茶水都烧干了一回,又添了新的。

酒楼的伙计估摸着时辰,也进来换了一回冰,又悄然退出。也不知过了多久,明月放下手中喝干的茶杯,“合作可以,但有些事得提前掰扯清楚。”

李掌柜面上泛起笑意,亲自起身为她斟茶,“丑话说在前头嘛,我懂,明老板但说无妨。”

做买卖得沉得住气,谁撑不住先开口,谁就输了三分。“头一个,固县成气候的大布庄只胡、刘、李三家,如今胡记已死,是我一手弄死的,刘记主攻皮毛和棉麻,兼卖中下等的便宜缎子,基本不会与你我起冲突。"明月直直地看着他,“说白了,如今您之所以会找我搭伙,全是托我的福,您捡了大便宜。”

话糙理不糙,可这话……未免太糙了些。

被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姑娘这么当众点出来,李掌柜脸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下去。

本以为对方是急躁冒进,没成想是以攻代守……他清清嗓子,含糊道:“也不好这样讲,毕竞不是我叫两位斗的。”你们非要打,我还能拦着?我老实不掺和,难不成还有错了?他甚至觉得,当初自己没跟胡记狼狈为奸祸害小姑娘,已经算厚道了。“说那些没用,"明月才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您只说是不是。”之前你为什么不动手?

是厚道吗?

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都是做买卖的,谁不知道谁呀,分明是你想等着我和胡记斗得两败俱伤,然后安心坐享其成!占便宜不可避免,但你占了便宜还卖乖就不行!李掌柜这会儿才发现这个姑娘这么犟,摆明了自己不认就不往下谈了。如今的年轻人如此狂傲的么,对老前辈没有半分敬重,还讲不讲江湖规矩了?

当初胡掌柜在的时候,哪怕彼此心照不宣,大家也会维持表面平和,绕几个弯子、说几句骚话,就没有这样上桌撕破脸的!李掌柜有点儿想掀桌子,可到底舍不得近在咫尺的肥肉。他张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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