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管他有什么苦衷,我又不曾害你,你却要来害我,该死,该死!
明月在脑海中将江平狠狠打了一顿,胡乱安慰自己一番,便强行按下,去想别的。
江平就算死了也不要紧,关键是他这条染料供应的线断了,略有些麻烦。如今各处染料皆告急,依靠自家这样临时四处去收,却是杯水车薪,还得尽快觅得替补才好。
可去哪里找呢?
谁认识这上头的人?
或者说,谁交友广阔?
哦,薛掌柜、张六郎……对,此二人盘踞本地多年,前者本在此行当中,后者三教九流无所不交,总能抓到几个的。对了,之前从染坊出来时,梁鱼似乎有话要讲的样子,只不过当时自己着急抓人,没顾上问。她的话,大约是护卫又有新人选了吧……“姑娘,"医馆学徒过来喊她,“您的药好了。”事情有了头绪,明月的心情便轻快许多,脑子也清楚了,便去喝药。那小学徒就在旁边等着收碗,还不忘提醒,“良药苦口,要大口,一鼓作气喝下去才好。”
越小口越喝不下去。
还没沾嘴皮子呢,明月已闻到诡异的酸苦味,不禁吞了吞口水,略吹两下,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
呕区……
小学徒上来收碗,又提醒道:“姑娘的病由心生,吃药只是暂且压制,治标不治本,若要去根,需得先去了心病才好,否则恐有反复。”明月唔了声,又要了碗水漱口,起来狠狠吐了口气,对他说:“我有事要先行一步,方才同我来的那个年轻人或许会再来这里寻我,若不来就罢了,若来,劳烦你同他讲,说我先往薛掌柜那边去了。”那小学徒皱眉,“你这是急出来、累出来的病,该家去歇着!怎好四处乱跑!”
明月失笑,用力拍拍还算完好的那半边脸,顿时清醒不少,“我倒是想歇着,可手底下还养着几十号人呢!”
此事一日不解决,七娘和朱杏便会一日忐忑,她们是染坊的领头羊,若她们乱了,怎么按得住下面!
此事虽错在江平,作为大掌柜的自己亦有大意轻信、失职之过,关键时候就该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