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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不下,高官厚禄之家攀附不上,下嫁白身又不甘心…女人嫁人便如第二次投胎,事关生死,故而谢夫人是真心的邀请卞慈去做客。“林劲松林大人的邻居…"卞慈脑海中突然响起这句话。鬼使神差的,他没有继续推辞。

“就这么定了!"林劲松大喜,抓住他的一边肩膀用力晃了晃,撂下这话翻身上马。

林劲松来去匆匆,此事也没瞒着,卞慈给大家排了班,便有新来的在私底下疑惑,“怎不见头儿家去过节?”

另一人不以为意,“朝廷要异地为官,大约是头儿不舍的家居往返奔波,还在家里呢。”

“头儿早几年就来了,哪有这么年轻的夫妻常年分居两地的!况且即便家眷不在,逢年过节也该叫人捎带点东西来,再不济也该有书信,可咱们来了这么久,立春、上元节、清明节、寒食……你可曾见过头儿接到什么?”一开始那人反驳说。

众人一听,哎,还真是。

以前没注意,如今回想起来,好像卞慈确实不曾提及家眷。不,不仅是家眷,他身上似乎完全没有与“家"相关的任何痕迹。就算和家人关系再不好,常年在外也难免思念,与同僚日夜闲聊间多多少少总会带出点儿来,可卞慈竞从来没提过家里的事。“那就是没成家。“又有人简单粗暴地下断论。可话一出口,反驳的人更多了,“怎么可能,头儿二十五了吧,长得也一表人才,哪儿哪儿都不差,怎可能还未成家!”“就是,况且他如今前程远大,纵然之前未成家,周围这么些个同僚、上司的,焉能不抓住这个金龟婿?你可曾见谁给他介绍姑娘?又可曾听过哪位要与他保媒拉纤?”

“唔……“众人整齐地仰起脸回想,然后又整齐地摇头,还真没有。似乎在面对卞慈时,上头所有人都默契地回避了这个问题。众人面面相觑,都读懂了彼此的未尽之意:嘶,好生好奇呀!不过卞慈是他们上司的上司,平时虽很仗义,对兄弟们也很大方,但为人有些冷淡,大家骨子里都有点怕他,谁敢上前问这样的问题呀?“对了,听说武统领和头儿是同乡,当初两人一块过来的,他一定知道!”说曹操曹操到,众人正嘀咕咕呢,就见到武萍从远处过来。“武统领!"几个人拼命招手叫他。

虽然武统领也有官职在身,是他们的上司,但生就一张看不出年纪的娃娃脸,而且总是笑呵呵的很随和,大家并不似畏惧卞慈那样畏惧他。“凑一块说什么呢?"武萍果然笑呵呵过来。然而这点笑意却在听清下手们的问题后消失殆尽。“我素日是不是太惯着你们了?“武萍面无表情道,“目无尊卑、不分上下,竞敢在背后私自议论上官!”

天明明很暖和,可他的目光落到身上,竟然带着几分寒意。常年挂着笑的人突然发火尤为可怖,众人都被打懵了,回过神后,纷纷噤若寒蝉。

该死该死,确实是上官太过随和,叫他们失了分寸。武统领自不必说,卞慈虽鲜少与众人嬉闹,却也从不随意苛待、责打下属,渐渐地,大家难免得寸进尺,觉得打听点事儿没关系。武萍一改往日温和,警告的目光从每一张脸上划过,“平时你们要怎么样都好,可私底下议论到上司头上来,就不行!”众人面上冷汗涔涔而下,纷纷哀告说知错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平生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知错了三个字。“武萍嗤笑道,“因为意味着一定有人先犯了错。”

为什么一定要犯错呢?

为甚么一定要被我抓到你们犯错呢?

众人顿时将各色小心思都收了。

天气燥热,可所有人都出了身冷汗。

“我今儿把话撂在这里,"武萍一句一字说得清楚,“谁想主动说什么是他的事,但只要他不开口,你们就该做好本分。吃饱了撑的就去抓人,少在这里嚼蛆!都滚蛋!”

众人如惊弓之鸟,白着脸一哄而散。

“记吃不记打的混账东西们!"武萍又在原地骂了几句,一扭头一转身就见卞慈从拐角处转了出来。

他全听见了。

武萍张长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都不合适。“瞎操心,"卞慈瞥他一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初我既做了,就不怕人说。”

“那也由不得他们说!"武萍罕见地跟着呛了几句,“也是你我素日宽和太过,才叫他们这样没上没下没大没小,早就该整治整治了!你换个衙门看看,哪个见了上司不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偏他们倒好,敢在背地里扎堆议论起上司长短来了,纵然你大度不计较,给别的人衙门的人瞧见了,也该笑话咱们没规矩。”卞慈平静道:“我本就是没规矩的人。”

武萍看着他,嘴巴开合几下,说不出话来。卞慈却反而笑了,拍拍他的脊背,“得了,回家过节吧!”这是明月搬到西湖边后过的第一个正经大节,上下一干仆从俱都紧着皮子,生怕新东家挑出不是来。

莲笙提前几日就四处搜罗新鲜瓜果菜蔬,肥美的鸡鸭也定了十来只,又让自家老爹去外头捕了鲜鱼做孝敬。

春枝忙着给各处走礼,依照明月的吩咐给碧波园的郑大官人家里额外送了一匹霞染,一匹浮光跃金。

即将到来的夏日相当漫长,而杭州又是一个从来不缺翠色的地方,绿色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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