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的片手剑上甚至还有附着的大空火焰。

…这打脸来的也太迅速了吧？

居高临下，目睹了全场变化的云雀恭弥勾起嘴角。“自救的小动物吗……真是少见啊，肉食动物也会愿意群居吗？”附着紫焰的双刀散发出强烈的云压，云雀恭弥的火焰纯度很高，很多时候他是不利用火焰属性，而单纯靠着基础素质把敌人扼杀的。在泽田纲吉撕碎那道完美无瑕的屏障后，剩下的，云雀恭弥都可以自己搞定一一他喜欢直白的，会自救的小动物。

但切尔贝罗在这一刹那，还是出手了。

她说：“云雀阁下，作为被选定的云之守护者，您需要学会冷静一一不允许任何人干涉天穹与深渊的决斗。这份委托并不单单来源于指环战，还来源于海之大空，来源于世界意志，这是被三方同时注视的战斗。”“不仅仅是三位大空之一的人选将要确定，世界也并非只存在天空，往下列举，还有沉重的大地和苦痛的深渊这些次一级的特殊存在对世界进行补充，正因此，天穹与深渊同样存在必须分明的宿命，这是他们命中注定将存在的死斗。云雀恭弥反问：“所以将决斗的，是深渊还是地渊？还是两个都要消灭？”他反问完，像是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自顾自地否定了：“算了，无所谓，既然已经许下诺言，既然他已经交付诺言，那么轮到我该践行承诺时，无论什么危险，我都会为他清开一-既然谈判破碎，那就开打，切尔贝罗，让我看看你们那古怪的空间封锁，自那次之后，到底长进了多少。”“速战速决吧，希望不要再让我耽误更多的时间。”烈火贯穿天穹，迷雾笼罩深渊。

在最深的黑暗中，泽田纲吉喘息着，他看着眼前的六道骸，这个点燃地狱信标的男人似乎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雾焰，并直到此刻才展现出他真实的强度。

对方的左眼此刻正涓涓流淌着鲜血，而他本人更是玩味地拨弄着手里的一颗眼珠一一他自己的。

“诶呀，怎么不继续打了？这个表情，真漂亮啊，简直让人食欲大开。”六道骸笑着，肆意地大笑着。当他看见泽田纲吉那双满含着痛苦和泪水的眼睛，就突然不想附身这个人了。

狂龙病毒可以控制被感染者的身体，将自己的意志寄生在对方身上，但同样的，在那个不可逆的环节到来之前，也可以保留原宿主的理智，他们做出违背自身意愿的行为。

那他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战利品呢？指尖夹着的那颗眼珠转到四的数字，六道骸身上的黑雾每加重一分，对方嘴角缀着的微笑就越温柔一分，直到雾气达到顶峰时，他收拢手指，捏爆了那颗眼睛，刹那，他重新睁开眼，复生的左眼鲜红到像是刚填充了罪与血，如今正是最充盈强大的姿态。

如果你能够凝视，深渊将无条件回答所有的付出，如果你有所恳求，深渊将无条件回馈所有的报偿，只要你能够承载住，这份扭曲且极端的情感。“4：……真伤脑筋，目前是你的分数略微胜出呢？那让我们开第13局吧？看看这一把死的是谁。”

“不过，十三可是个很特殊的数字啊。为了纪念一下，我们要不要，来点彩头呢？″

对于六道骸这样的挑衅，泽田纲吉什么都没回答，强制复活的代价不可能只在六道骸身上体现一-记忆，情感，理性，一切身为人类的成分都在燃烧。轻飘飘的，令人迷醉，致幻，像是就要在这片轻盈又干涸的梦中一睡不醒，成为漂泊在不属于任何地方的幽灵，无家可归，无路可去，四下环顾，无所依附。

那是人类无法忍受的空洞。

可是与此同时，疼痛不会，苦难不会，数次死亡叠加的创伤早已把泽田纲吉的身体撕碎一一当他挥舞太刀时，他能够感知到之前轮回所造成的致命伤在他的身体上作痛。

明明没有伤口，但头颅，心脏被贯穿的刺伤，腹部，四肢被噬咬的虫伤，还有那些被削掉，被砍断的肉和骨，全部在疼，好像都已经不在他的身上，如今附着的，只是一块已经死去的肉。

轮回的叠加并不总是祝福，恰恰相反，地狱之下，是更深的地狱。以活人之执念杀穿幽冥千百轮回，死而复生，以死人之亡魂漫步人间十五重年，生而复死。

泽田纲吉，有的人就是靠着对世界铭心刻骨的仇恨活下去的。你不应该去靠近他们，因为除去仇恨和痛苦之外，他们什么都不剩，是个吞噬情感的无底洞他们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彼此的想法。

真狼狈。

六道骸漫不经心地想，他讨厌自己的内心被窥视，如果泽田纲吉流露出一句同情或者心软，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对方折磨死的一-他不需要救赎，也最讨厌这种东西。

但泽田纲吉抬起眼睛，他凝望着六道骸的目光却反而充满了说不明的挣扎和.…

决心？

泽田纲吉垂眸轻声开口：“骸，一直如此吗？”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把六道骸打愣了一下：“什么？”“承受着这样的痛苦，更忍受着比这更痛百倍的厌倦和折磨，在人间和地狱之中轮回辗转…”

“骸，在我们初见时，在我们相处时，在你决心将星辰覆灭时，你究竞还有几分理智？”

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