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能不能小声点啊?都不担心隔墙有耳吗?“深黑惨的话题不适合公开讨论啊。
山本武没开口,他直接指了指他们边上薄薄的雨焰屏障,蓝波这才看见一一哦!做了静音啊,那没事了。
“真是,早有准备啊。"蓝波嘀嘀咕咕,但等他蛐蛐完,他还是挠了挠头,准备说正事,“reborn,有件事告诉你。”“狱寺隼人醒了。”
所以,各种意义上,狱寺隼人的状态都很糟糕′这句言外之意,就不用多提醒了吧?
不需要有人告诉银发的弓箭手在他昏迷后发生了什么,狱寺隼人是注视着泽田纲吉倒下的,对方在昏迷之前流露出的不可置信足够证明他清楚泽田纲吉那个愧疚的眼神代表的所有真相一-抛弃,否定,不信任。这三个词哪个都够撕碎狱寺隼人的心了。
可超出所有人的意料,醒来的狱寺隼人并没有闹,他反而安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无论是泽田纲吉选择把他打晕,还是只把他打晕。狱寺隼人什么都没说。但作为在九代目面前亲自把这位攻坚手要过来的人,给对方做足背调的reborn最清楚,以狱寺隼人这个性格,他醒来后,如果大吵大闹恰恰证明没什么大事,反而是越沉默,越安静就意味着事情越糟糕。狗真要咬人的时候是不叫的。
“reborn先生……”
坐在基地边缘的狱寺隼人垂着眸,那双总是明亮,欢快,热烈到近乎轻浮的祖母绿眼睛此刻晦涩深沉,像是透过滤色镜,不加掩盖地显现出了其下暗红的旧血。
这位年轻的猎人显然还压不住自己的情绪。但就像是先前强调的那样,安静,缄默,视若无睹并不是狱寺隼人的性格。reborn审视着月光下的狱寺隼人,冷静地判断。他那蠢学生搞的烂摊子他还能处理一-狱寺隼人在不满,但对方现在要是能压住情绪反而更糟糕。
“您能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如果他不是你满意的领袖,不能完美地寄托你的憧憬,你会杀了他吗?”两个人同时开口,目光相对,各有各的气场。但姜倒底还是老的辣,reborn这句话一出来,狱寺隼人愣住了。
他是有怨气,可reborn开口第一句就把话先说到了这个地步,狱寺隼人还能说什么。
只是最悚然的,reborn见狱寺隼人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半晌后才慢吞吞地回答:“如果您是在半个多月前开口询问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承认一一我不知道我需要什么,但我很清楚我不需要什么。在过来的时候,我确实是准备这么做的,但我现在不知道了。”
泽田纲吉抛弃他的那一刻,对方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悲伤和痛苦一-明明该心痛的是他啊?
“我看见了十代目那双眼睛……所以,”
怎么会有人能用这么令人心碎的表情干出如此无情的事情呢?狱寺隼人喃喃说:“如今我更多在怀疑,是否我真的有问题,是个没人要的残次品。”
“这个问题我给不了你答案。"reborn顶了一下礼帽,“如果你真的有哪里做的不称职,这事你要自己问他对吗?”
杀手定论道:“差不多是时候了,我带你回去,见证一下这场战争的结局一一只有你。”
狱寺隼人愣了一下,眼睛一点点重新亮了。他拿上那把很少动用的禁忌之弓,再将本身就已经进行过蓄能活化的特殊箭矢装满,做好了所有战斗的准备。
但reborn清楚,对方唯一要做的准备可能只有直视地狱。作为面上战斗经验最丰富的守护者,常年游走在各种战场上的狱寺隼人早就见过了太多的骇人场景,这世界上少有能再撩拨起他心心神的惨状,但泽田纲吉目前身处的是真正的,并非描述,而是陈述意义上的地狱。在场所有人里,只有reborn最清楚这一点。他以为做好了前往深渊捞人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也没有做好准备一一去看那一刹那爆发的,极致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