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计时开始

【彭格列,明天醒来，就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忘掉吧。】泽田纲吉醒来时，他看见reborn的脸色非常糟糕。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一他的理智恍惚，后背被汗水浸透，全身还留着酥酥麻麻的颤栗感，连四肢都软绵绵的，不是特别抬得起来，哪怕是被人碰一下，都能一个机灵间炸起几片龙鳞。

玛蒙给他递了杯水,在泽田纲吉稍微清醒一点后，指了指他的脑袋。“想起来了？”

泽田纲吉含着水点点头一一六道骸那天晚上拿着三叉戟插了他一下，把那只像是大号蚊子一样的猎虫放到伤口上吸血，紧接着又和他交换了一个带着鲜血的吻。

两个人交换了血液，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够在六道骸死后成为狂龙病毒的主体。

……但这算是蚊虫感染，血液感染还是唾液感染？泽田纲吉在走神,或者说,他不太敢于面对即将发生的……“那个…其实我能接受骸…他，”

泽田纲吉话没说完，因为玛蒙干净利索地捂住了对方的嘴。两颊留着靛色倒三角的术士隔着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同他平视。在俯身的那一刻，行动间轻微产生的风抬起玛蒙的兜帽上摆，泽田纲吉好像看见了对方的眼睛，但只是一个照面，容貌未成年的术士就立刻拉下兜帽。玛蒙下意识瞥了一眼边上的reborn，用雾焰掩盖的声音低语：“嘘，小祖宗，你可别再刺激reborn了。”

显然易见,他的老熟人状态不对。

事实上，从那句′泽田纲吉，reborn警告过你不要靠近我对吧?结果还是刀不架在自己脖子上感觉不到痛苦?'开始，reborn的气场就不太对了。玛蒙很清楚，这位世界第一的杀手动了杀心，明确的杀心。这让他有一瞬间仿佛从14岁回到了28岁，他的老熟人一一年长的杀手也曾作枪与剑，是为暴力和权力的显影，轻狂且风流。一一优秀的杀手想杀人时，他会有什么反应吗？涌现杀气？怒目圆瞪？

恰恰相反。

他们是安静，沉寂下来的，像是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直到你在某个瞬间，倏然发现那双一直在凝视你的眼睛一一送来死亡。在这个距离下，玛蒙和泽田纲吉的谈话不可能不被reborn听见。但reborn确实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见状，玛蒙在确认泽田纲吉状态良好后，给对方投了个怜悯的目光，然后迅速撤离战场，把空间留给reborn和泽田纲吉两个人。玛蒙不敢惹。

…那我就敢惹了吗？！

对着一言不发的reborn，泽田纲吉汗流浃背。他咽了咽喉咙，攥着玛蒙给他的水杯，深吸了好一口气，才试探性地开口：“那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事情怪不到你身上。"reborn淡淡地说，“阿纲。是我的问题。”

年轻的杀手摩挲着怀里安静的搭档，垂下眼眸，真挚地，如忏悔又如陈述道：“我向你道歉，并保证不会让你再独自和任何一个高危角色长期单独……不，单独相处。”

泽田纲吉不理解reborn为什么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一一杀手当然是面无表情的，但奈何他学生的直感总近乎可怖，能跨过思考，一眼看穿这个人的本豹如何。

reborn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确实对自己很好。所以泽田纲吉还是犹犹豫豫地坐到了对方身边，克服恐惧，靠近一些，然后再靠近一些。

“有什么结论吗?reborn。”

“结论是你被天延龙的诅咒缠上了。"reborn掐了掐太阳穴，“我不想对此做什么评价，但是很好，你现在身上缠着两种古龙的诅咒，我都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了。”

……诅咒？

不是在研究狂龙病毒吗？

泽田纲吉有点迷茫，他眨了眨眼，问reborn：“古龙的诅咒到底是什么？”“一种影响。"reborn指出，“它是一种更高层面上的影响，或者必定成真的预言，会把受咒者逐渐从人类转变成古龙一-屠龙者终成恶龙，这就是诅咒最实质的含义。”

泽田纲吉陷入沉思。他其实并不喜欢思考这些，但是他还是尝试理解。“所以，你是说，由于我在溟波龙死亡时，用对方溅在我身上的鲜血强行开启了龙化状态，所以我会成为溟波龙，而现在，由于和六道骸换血，我被植入了更高优先级的狂龙病毒，所以我会成为天延龙。”reborn点头。

“差不多，双诅咒的案例很少见，一般具有更高生态位的那个诅咒会直接覆盖掉更低级的诅咒。这就是为什么玛蒙不怕狂龙病毒一-他身上已经背负有更可怖的诅咒了，如果他沾染的是天延龙的原血，他可能还会怕一下，但是狂龙病毒确实影响不大，最多会影响他的战力。”他见泽田纲吉琢磨片刻，开口说：“听不憧……reborn，你能再说的简洁点吗？”

山旮旯里出生的小龙崽子没读过大学，听不懂这么高深的理论。reborn用最简洁的话语回答：“公会目前无法天延龙给定级，如果它无法做到碾压性地覆盖溟波龙的诅咒，一旦两种诅咒开始冲突，你可能下一秒就死。泽田纲吉眨眨眼睛，他虽然没听懂前面的话，但是他理解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