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和库洛姆的所有？”

六道骸气笑了：“你当我是个死人，在糊弄吗？”“你不是吗？”

泽田纲吉感觉他再多说一个字，六道骸真的要拎起叉子和他再打一顿了。别吧？

他是真的不想和对方打。

幸运的是六道骸想和他死斗的念头也不充分，他们互相看了几眼，最后六道骸掐了掐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总结：“泽田纲吉，遇见你这个连死人都不放过的活祖宗，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

“咳咳，对不起嘛。“泽田纲吉合拢手掌，眨了眨眼睛。他紧盯着六道骸，见短暂的沉默后，对方还是妥协了。“泽田纲吉，我的出现是个意外。"六道骸淡淡地开口，“就像是彭格列的戒指是贝柱的证明，修雷德的血脉是虹柱的标志，地狱基石的信物是“轮回之眼'，但很长一段时间内，得到它的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启这个信物的力量，以至于逐渐忘记了六个雾属性的地狱指环也曾是世界的次基石，直到我带走了其中的一半。”

“你可以猜猜，轮回之眼需要怎么激活？”“残缺的贝，迷失的虹，错误的海，沉重的大地…和苦痛的地狱。”泽田纲吉喃喃自语，他几乎是本能地把这个词说了出来，然后他看见六道骸笑了。

留着靛蓝长发的男人嘴角含着笑意，摩挲自己被半截黑皮手套包裹的手指，低声开口：“轮回之眼需要特殊的适格者，祭献足够的灵魂，在死亡的瞬间，用可以令肉身跨过冥河的痛苦和执念去开启，四者缺一不可。就是那么巧合一一猎人公会围剿了那只天延龙，帮尚不成熟的我达成了最后一道死亡的要求。“于是在那个节点，我带走了轮回的法则，趟过冥河，跨过地狱，用被禁锢在轮回中的一万一千四百三十二条生命和地狱做了个交易。抽走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彻底结束这段痛苦。”

“那……库洛姆呢？”

他听六道骸漫不经心地开口：“库洛姆啊，我不知道那个阿尔克巴雷诺是怎么和你说的，但你从这里理解吧一一泽田纲吉，人类最想要的是什么？”泽田纲吉沉思了一下：“爱？来自亲人，朋友，伴侣，又或者各种重要关系的爱？”

“呃，那，总不能是钱权名利吧？”

泽田纲吉小声嘀咕，他看见六道骸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缓慢开口：“开始是，直到他们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

“如果有办法能够让人在保持理性，保留灵魂的情况下成为天延龙，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能自己获得这份古龙的力量？”宛如巨石落地，当六道骸这句话出来时，泽田纲吉愣住了，下一秒，他迅速意识到了六道骸话外的真实含义。

“泽田纲吉，在′我′成功出现后，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准备了十五年，他们既然已经从我身上确定了技术，那么就该自己尝试了。这一次，他们想要用更大的地狱让自己超越--成为古龙本身，不比操纵古龙更有诱惑力吗？"六道骸缀着嘲讽的笑意，“不死不灭，拥有强大的力量，甚至足够改变世界。”“所以，十万人的这次………

“库洛姆是那座小城市里最不起眼的孩子，她和世界脱离，又过于安静温顺，以至于被自己的亲人也看作怪胎一-但血亲毕竟是血亲，在一切事情还没发生前，她们总还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客气，又或者，你可以说，虽然不多，但她的母亲仍然在艰难地尝试着，克服自己对于异种的恐惧去尝试爱她。”“直到灾难来袭的那天，她被变成狂龙，失去理智的亲人吃掉了一半的内脏，这样强烈的冲击让她在濒死关头激发了本就具有的幻术天赋，进而被我感受到。”

【我可以用狂龙病毒拉起你，但你仍然会面临死亡的倒计时一-换句话说，你接下来的死亡，在契约成立的这一刻已经被确定。】【我知道，骸大人。】

………库洛姆。”

泽田纲吉的语气有些恍惚。他听见六道骸缀着微笑，继续开口，像是轻缓地，又一点将碾过所有人的命运齿轮推动。“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算盘当然很好，但很遗憾，同一时间，天延龙只能存在一只。我恰好挑着他们差不多蜕化到最后的那一个节点降临一-泽田纲吉，你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对吗？”

六道骸谈起这件事时，脸上的笑意才多了几分真心：“黑蚀龙是天延龙的幼体，它存在的意义只有进化，如果被限制了这份可能性，将会陷入彻底的痛苦和疯狂之中，就是在距离希望和成功最近的那一道界限上，我让十五年前的那位幕后真凶变成了名为′混沌黑蚀龙′的存在，能够看见，无法触及。”“至于他们所选定的祭品，那十万量级的灵魂则被送到了我的手上，将轮回之门再次撼动。”

“于是我的目光穿过他们的记忆和情感，在剥夺痛苦、仇恨并力量的同时，送他们去轮回，并将库洛姆复活，顺手给她转变了路径，让她去尝试掌握雾瘴尸套龙的禁忌一-够清楚了吧？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这些全部都是只有六道骸才能阐述的真相。而他原本想要把这一切全部带入地狱。

如果不是泽田纲吉执意要追过来。

所以，泽田纲吉，你为什么不能稀里糊涂地活着呢？被质问的那个人沉默了一会，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