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她无法阻止……
她表面上已出落成十四五岁少女,但实际上仅有几岁的女儿就这样穿上摇曳的长裙,披上白纱,被推入那黄金锻造的囚笼。伽马是在尤尼的登基仪式上见到对方的。
在这之前,他非常抗拒承认自己从少年时就开始效忠的君王突然死了,还留了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孩子。
但他永远记得那天,缀着白百合的尤尼接过东西修雷德王国的权杖和王冠,成为这群大领主,大贵族名义上的新君。所有人向她下跪,宣告对她的忠诚一-她是礼堂内唯一站着的人,但下跪的几十人中,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对她效忠的。尤尼并不在意这件事,她微笑着站在礼堂彩窗前,从黎明到黄昏,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独自留在大礼堂中,正对天光,背对伽马,眺望着天穹,似乎运然没有察觉到她的雷守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公主殿下?天快黑了,您不回去吗?”
其实应该叫陛下了。
但他们都清楚,伽马那个陛下是为谁留着的。“回去哦。不过,就像是伽马说的那样,天快黑了,所以在天黑之前,我想先找到那颗指引黑夜的苍蓝星。”
尤尼倒是不在意称呼。她抬着头,凝视着黄昏时刻,同时有着星星,月亮和太阳的天空,在停顿片刻后,才含笑转过头,看向有些愣神的伽马。虽然清楚虹的血脉从来都是单性繁殖,每一代都有着传承自上一代的记忆,生来就是少女的姿态。
但是……
眼前的少女和艾莉亚真的太像了吧?!
伽马石化了,他看见尤尼意味深长地说:“你就是伽马叔叔吧?我听妈妈说过你哦。”
“什么?!艾莉亚陛下说的是?”
伽马有点紧张,直到他听见尤尼说:“妈妈说,伽马叔叔是个很好的人。”伽马不知道怎么回复尤尼的话,但尤尼就在这时候抓住了伽马的手,她说:“我还有一段来自妈妈的记忆,想给伽马叔叔。”那一刹那,属于艾莉亚的记忆被尤尼毫无保留地转赠给了伽马,她的女儿,年轻的皇女面容平静地注视着她的雷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整个人凝固在原地,魂不守舍地渗出冷汗。
直到伽马被冷汗打透后,尤尼松开手,她看着伽马倏然单膝跪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几次开口时都说不出任何话语。最后,伽马深呼吸,他颤抖的声音甚至带着些许哭腔。他说:“艾莉亚陛下是我的君王,但尤尼殿下,您会是我的唯一的公主。我分得清楚您和您的母亲,请允许我同时向您和陛下效忠。”“我接受你的效忠,伽马叔叔。”
与此同时发生的,是彭格列的指环战。
一年多后,当那封由白兰编纂并彭格列转手的联姻信出现在尤尼的宫廷时,伽马帮尤尼裁开信,他扫了两眼信的内容,直接炸了。“联姻?他们在想什么?公主才多大!”
“咦,居然是联姻吗?这个理由,真是……也不错呢?”伽马和尤尼前后开口。当尤尼开口时,她看见伽马愣住了,先是悚然大惊,然后当机立断地说:“公主殿下!虽然彭格列确实掌握着世界的实权,但无论如何,您也完全不用牺牲自己去……”
“没有牺牲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彭格列的新领袖应该也是和我差不多年纪吧?一一是无论如何都会很好奇,也会被吸引的人呢。”“如果公主这么说倒…不行!还是没法接受啊!”伽马没法否认,同为世界三大基石之一,彭格列的十代目确实和尤尼算得上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考虑到贝的继承者不存在诅咒,而虹存在,所以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虹还是偏向弱势的一边。
但是!但是!
尤尼认真地读完了整封手写信,摸索着信纸的边缘,嗅了嗅信纸上白兰花的香气,若有所思。
她在赴约的那天,别上金盏花的头饰,微笑着对送行的伽马说:“伽马叔叔,如果我们在未来分别,请相信…”
一一“我会以另一种形式注视着你,直到我们在合适的时机重逢。”“纲吉君,在古龙的梦中,在世界散碎的规则之中,我已经等待你多时了。”
没有任何办法回避死亡。
当大空火焰最终熄灭,当整个世界被压缩到一个点,当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撕碎和凝结,当六道骸拉着他以古龙姿态落入死亡的怀抱中时,一个从未取听过,但却熟悉得想让人落泪的女声突然在古龙的旧梦中出现。泽田纲吉当场愣住。
他倏然转过身,看见那条由灵魂铺成的,冥河的尽头有着一个少女,静静地站在一艘船上,凝视着他。
“你是一一”
一个不敢想的答案在泽田纲吉看清了那个少女的容颜后,倏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的灵魂在颤动,像是孤独了许久的人在刹那间见到了可以无条件信任与依靠的同伴,一时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那个顶着白色头套的少女摘下头套,露出微笑。
“好久不见,也是初次见面,纲吉君一一尽管虹的基石已经被剥夺了所有的力量,以至于我也早已死亡,只能将灵魂短暂地留于古龙的梦中。”“但无论如何,我希望,我还来得及赶上…”“参与你和白兰之间的战争。”
【请相信,在那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