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
“为什么?因为我所拥有的预知,无法针对海和贝。所以在最开始,我做出了致命的误判一-我太渴望同类了,才假设苏醒的海是友善的。”“虹是掌握因果和链接的基石,因此白兰只要欺骗我一次,那么接下来,他就可以动用我的能力,把所有世界线都嫁接到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的时间点上,锚定这个事实了。”
尤尼和六道骸的针锋相对,让泽田纲吉愣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理论上,他应该感到恐惧,但……
尤尼告诉他,白兰的底牌还没有说完。
“纲吉君,请听我讲,虹的核心能力是编织世界线,而海的核心能力是干涉世界线,干涉分为两部分,第一种是分裂新的世界,第二种是干涉旧的世界,如果白兰在最开始,已经把世界线按着乱序排好,那么他…”尤尼缓了口气。
她深吸气,试图把后面的话一口气说完,但泽田纲吉先开口了。他甚至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自己说的话:“总不能是……存档,读档吧?”不是观察者全知,而是玩不起可以读档重来。泽田纲吉压下复杂的情绪,直白地追问尤尼:“我已经见过了一一他可以附身,或者说跳转世界线的能力。如果这一切是乱序的,那么意味着,他被击败后可以直接舍弃旧的世界线,把自己的意识链接、跳转到新的世界线上……对吗?”尤尼垂下眼眸。
这是默认。
在想明白尤尼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后,泽田纲吉咽了咽喉咙,他有一个非常不妙的预感:“那……那岂不是意味着,我哪怕打败对方……他这句话甚至没说完,尤尼就点了点头,替泽田纲吉用最精准的语言修正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是的,哪怕纲吉君打败对方,只要白兰还是海的基石,他就有无限次机会读档重来。”
“在控制了我后,白兰看见了世界的全貌,并错位排序,嫁接了八兆个世界线。”
“也就是说,纲吉君将面对的是串联起了海和虹,在全知状态下,可以读档八兆次的对手--白兰的目标是成神,而距离这个目标,他差且只差贝的支柱,也就是纲吉君的灵魂。”
“但纲吉君是很强大,很优秀,甚至于近乎完美的贝,所以无论怎样处理,白兰所能得到的结局都要么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要么是破釜沉舟,绝反杀,又或者只要一个疏忽,就会被纲吉君抓住机会,打成顺风局,瞬间攻守之势异反。”
“所承担起由岁月叠加的一切祝福与诅咒,在因果破碎后,仍于空之迷海中屹立不倒,于时之潮汐中掌舵风帆,三分世界的新君一-对白兰而言,纲吉君也是会令人感到恐怖和彻骨恨意的敌人吧。”“双方以无法计数的世界为战场,层层叠叠,展开厮杀……只要双方都还不愿意妥协,那么这场战争就会永无止境地残杀下去。”尤尼停顿,她挪开视线,露出一个略显心虚的微笑:“但这是不可能妥协的事情。毕竞,纲吉君应该能猜到,自己为什么在无数次重启中没有一次愿意妥协……
“与其说是很清楚,不如说我完全是被牵连进来的吧?!”泽田纲吉吐槽,但他吐槽完,咳嗽了两声,凝视着尤尼说:“所以,为什么白兰拿到我的灵魂就能成神?他不是只要基石吗?”这是个好问题,尤尼也思考了一下怎么说。片刻后,她斟酌着开口:“关于这个…我从这里讲吧一一我刚才所说的很大一部分内容,对于世界支柱而言,都是常识。所以纲吉君,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不知道这些吗?”
“是因为?”
“因为在三大支柱中,只有虹必须要保持稳定激活的状态,周而复始地提供人柱并进行祭献,但海和贝不需要,或者说,为了保持时间轴和世界轴的稳定与延续,海和贝最好不要是被激活的状态。”“基于这一点,在三百年里,海是失踪的,贝是封印的。”“但每隔百年至千年的轮回,在世代之末,海贝虹一定要聚拢一次,有且只有这一次,世界能够保证三大支柱都是激活的状态。”“于是海重新苏醒,在苏醒的那一刻就是完全鼎盛的姿态,但贝仍然是封印的状态,只继承身份,不继承力量,不继承记忆,所以只有你不会得到这些属于世界支柱应有的常识。”
“诶?那为什么会这样?原因是?”
尤尼摇摇头,她知道世界上的大部分事情,但是这个她真不清楚。“不知道,海贝虹用的不是一套继承法,也不太熟悉对方的具体情况,所以,关于贝在过去或者未来究竞发生了什么,而你和上一位支柱,又究竟在什么时候达成了什么共识,都是纲吉君家里的事情,我不可能知道的。”“总而言之,纲吉君。白兰需要完整的,激活状态下的基石,但它和你的灵魂强绑定。所以白兰的最优解是让你亲手交出基石,次优解是把你的灵魂和基石一起困住,赌一把两者会被同时封存一一就像是现在他做的那样。”“如果你理解了上面的话,那么请接着听我往下说。”尤尼停顿,她咳嗽了一声,脸色变得很严肃:“下一段内容,我们从你最开始的疑问去讲,古龙是什么,古龙的梦又是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相见。“在世界的组成,基石的能力,白兰的目标后,我们再来讲讲,纲吉君能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