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找到一个机会。他翻身想跑,后颈却被铁箍一般的手抓住。
一下子,被抓了回来。
“呜!”
那嘴唇又要吻他。时雪青鸣鸣鸣地,转过头,一口咬在对方的嘴唇上。那人吃痛般地嘶了一声,带了点愠怒的味道。时雪青感觉那嘴唇又凑过来,又要去咬,像小兽在绝路上张牙舞爪的报复。嘴却忽然咬住了一个长钱包。
钱包好像是鳄鱼皮的爱马仕。【这是真钱包不是其他东西!】钱包里一定有很多钱吧。时雪青愣了一下,骤然喜悦。忽然间他又意识到那枚钱包价值大几千刀,又开始不敢用牙齿,鸣鸣咽咽地,只敢用嘴唇去抿。他听见对方低低地笑了一声,似乎对他的这个反应很满意。时雪青咬着钱包,晕乎乎的,一时把什么都给忘了。混沌脑袋里仿佛灵光一闪般地,他觉得这钱包是属于他的,一时间想叼着钱包逃走。时雪青又想跑了。那人却说:“拿了我的钱包就想走?”他尚未反应过来,后颈又被炽热嘴唇贴上。忽然间,说话的那人狠狠咬了他一囗。
“真不老实。“那人说,“拿了钱包,就别想跑了。”时雪青被那尖利的牙齿袭击,尖叫起来。
【只是在咬钱包】
邢钧从来没有和人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
他十四岁时就被父母扔来了美国。他从小争强好胜,被扔到陌生的国度也不肯被当地人比下去。整个美高时代,他学习健身,用拳头对付每个对他怀有恶意的人,最终被知名藤校录取。
本科时,他的学校又在村里,想要进城都得开车一小时。邢钧在这片苦寒之地里唯一增长的就是争夺家产的手段,和越来越丰沛的报复心与警戒心。从大二开始,他就每天打飞的来回在争夺家产和上学之间。在生理力量最旺盛的年雄遭遇这种事,他把所有欲.望都强行压了下去,从来没有什么绮思。毕业之后,邢钧争夺家产成功,开始搞公司。与此同时,他的被迫害妄想症逐渐加重。哪怕走在路上被人搭个讪,他都会怀疑那个人是不是另有所图一-要么是被他扔进养老院里的亲爹和后妈留下来的后手,要么是知道他的身家、路上来要谋夺他的钱的捞子。
如此强大的心因下,邢钧更得不到发泄。或许他沉迷于下班后攀岩和打拳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若非如此,他的腹肌也不能练得这么强悍。直到今天。
或许是因为酒精吞没了理智,他今天搞得颇有点报仇雪恨、莫欺少年穷的意味。
一切结束后,邢钧随着自己的本能,去拥抱亲吻怀中的时雪青。时雪青想躲也躲不开,他颤颤的,还在呜呜。
平日里假装清清冷冷的绿茶居然拥有得天独厚的好韧带,文艺疏离的声音哭起来时,也很动人。
邢钧听说过一个说法,男人在做零这件事上,一开始很难感觉舒服,大多是难受。
时雪青的哭声却不一样。比起难受,更多了点软和媚,好像甜腻腻的棉花糖,完全没有平日里那故意装出来的文艺味儿。或许时雪青比起勾搭女人,更适合勾搭男人这一点,并不是邢钧不甘心的妄言,而是有事实依据的。譬如时雪青真的有点天赋异禀。邢钧不再多想。在沉入睡梦之前,他又一次低头去吻时雪青。时雪青被他的吻堵住嘴唇,只从唇角发出一点又一点的,沙哑的气音。脸颊烫得不行。邢钧于是捉起时雪青的手腕,把他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上。一夜过去,邢薇等人早就从酒吧回来了。天也蒙蒙亮了,海浪拍打着白沙滩,属于夏威夷的新一天终于来临了。
时雪青沉沉地睡着了。他一身狼狈,蜷缩在邢钧的床上。比他体型大一圈的、野兽一般的男人则暂且心满意足地抱着他,让他的整个身体都缩在自己的怀里。
只是过了一会儿,男人又开始在梦里皱眉。暂且满足的错觉过去了,他此刻,还是很不满足。天彻底亮了。
窗帘被海风吹开一点缝隙,照亮了时雪青在床上的身体。他闭着眼,气息奄奄,尚未知道自己醒来后悲惨的命运。
他再也做不了干净的直男了。
如今,他是一个丧失了处.男身份的长发文艺男。或许是因为太亢奋,邢钧没想到自己还能在九点半醒来。他全身强悍,各种感觉还是很强烈。
简直就像是在压抑多年后,侵占欲终于被唤醒了一样。想到这里,他在半梦半醒间用力地搂了一下怀里的人。雪白的文艺青年被他压了一下,却连梦话都没说,只发出一声下意识的气音。很沙哑。
邢钧有种自己还没从梦里醒过来的感觉。他觉得很舒服,浑身上下暖洋洋的。他伸手,摸了摸时雪青的后颈。
脑袋还有点昏沉,可邢钧又有点想把他翻过来亲。然而时雪青大概是真的脱力了。文艺青年沉沉地睡着,被邢钧上下其手了半天,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有点遗憾索然。他没有对睡着的人出手的兴趣。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哥,早饭时间都快结束了,你怎么还没下来?今天还要去潜水呢。“邢薇中气十足地在电话那头大叫,“还有小时也是,我给他打电话,他都不接。被妹妹的声音一喊,邢钧彻底清醒过来了。酒醒了。他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这么做了。“我睡过头了,下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