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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不多,一个坐电梯的距离,还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发现自己身上的痕迹。
而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腰好酸,腿好软,屁股好痛,小腹胀胀的--从关闭房门的那一刻起,时雪青终于开始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感受。他捂着肚子,晃晃悠悠地瘫倒在沙发上感觉身上的肌肉还在突突地跳。没有停歇。他有点昏昏沉沉的,且茫茫然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袋还有点宿醉的痛。
忽然间,他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身材高大、小麦色皮肤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阴影笼罩着他。
男人低头握住他的手臂,将他的手压在头顶。时雪青吓得呆住,男人自己却靠着这片空隙逼近时雪青,低下头,漆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浓烈的、强迫性的占有欲。
然后画面一转,是昨晚在邢钧房间里的场景。时雪青仰躺着,几乎要背过气去。在混乱中他艰难地低下头,感觉自己的下巴和自己的锁骨上,全都是汗。他看见邢钧健硕的胸肌与小麦色的腹肌。邢钧和平日里冷硬傲慢的模样不同,男人咬着牙关,额头上的汗一直顺着脸颊流下来。时雪青忽然有点恍惚了,他身上的汗到底是自己的,还是邢钧的?就连落他泛粉的小腹上,也有混杂不清的汗水。
他想起身确认,邢钧却用力掐着他的腰,不让他跑,越来越用力。而时雪青骤然间尖叫起来,而后,哭出了声。一一好像脑海里忽然涌入汹涌甜蜜的泡沫一样。时雪青哆嗦了一下。只是回忆,就好像有小朵的烟花在脊椎骨里炸开,酸软感涌入小腹。而他的脑袋,也终于因为这迟来的认知炸开了。他昨晚和人,发生了意外。
而且,是和邢钧。
邢薇的哥哥。
一个男人。
酒后的意外。
脑袋乱糟糟的。好像又想起了昨天跳伞时的那种莫名的害怕,和他莫名的、反复回忆的、和邢钧之间的那种张力。时雪青又哆嗦了几下,几乎不敢相信昨晚断续的回忆里,那个喝醉了酒的迷乱之人是他自己。对了。
时雪青看见镜子里自己凌乱的头发一-昨晚他背对邢钧时,被邢钧用手抓的,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弹射而起,虽然差点摔了一跤,但赶紧连滚带爬地进入了浴室,打开了水龙头。
折腾了半天,时雪青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终于发现这是无用功。…至少有一件好事,他们昨天的行为,还算安全。或许是因为昨晚的不当行为,身体还在抽.搐,时雪青在浴缸里泡了很久。门铃响了好几声,他只作充耳未闻状。这时候会来找他的人还有谁?不是邢薇,她们潜水去了,对昨晚的荒唐一无所知。
会站在门外的人,只有邢钧。
时雪青泡在热水里,觉得思绪也跟着水飘飘荡荡,凝成浆糊,不知该如何是好。手机却在这时响了一声,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发现是邢薇发了一条insoins里,五个年轻人穿戴全套潜水设备,在海边合影。时雪青手指麻木地向后翻,还看见了邢薇和海龟、和珊瑚的合照。色泽鲜艳的珊瑚盛景,好像海底的侏罗纪公园。点赞不计其数,都在夸赞邢薇的好照片和好身材。只是有个同学评论了一句:“怎么时雪青不在啊?”
邢薇隔了一会儿回复她:“他感冒了,没来。”“哎呀可惜了,错过了。”
那条ins的点赞列表里还有个熟悉的id。巴黎世家哥。其实巴黎世家哥会给邢薇的每一条ins点赞。作为一个有点小钱的男生,他非常憧憬能和学校的顶白富美来往。
可如今时雪青看着那条点赞,怎么看都觉得是对自己不在场的嘲讽。手机在此刻震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时雪青接起电话:”“时雪青……”
在听见熟悉的声音后,他立刻就把手机挂掉了。手机差点落在浴缸里。时雪青把它紧急抢救出来,避免了损失八百刀的悲惨命运。邢钧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轰鸣,他一边给手机吹风,一边被迫旋转在那低哑的声音里。
一一就和昨天,邢钧让他叫大声点时的声线,一模一样。手机被放在桌上,过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时雪青呆呆地看着它,镜子映着他有点可怜巴巴的忧郁身影,忽然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心头火起。他凭什么这么怕他啊!
他和邢钧睡了,邢钧不也和他睡了吗,谁怕谁啊!都怪邢钧,今天的海龟浮潜合照里,本来也该有他的身影的。那可是好几百刀啊!
他抄起手机,在接电话前,先在谷歌上搜了搜邢钧的名字。仔仔细细。
然后就麻了。
电话也没接。
未接电话加一。时雪青又缩回床上去了。他想着刚刚看见的与邢钧有关的商业新闻,欲哭无泪。
网上不仅有邢钧的商业手段,还有对邢钧个人生活的八卦。八卦的人说:“邢钧这个人很恐怖的,睚眦必报到没人性的程度。”“他把和他争家产的叔叔送进局子里了。就连亲爹和后妈,也被他送进精神病院里去养老了。”
“难怪他对自己的竞争对手那么斩草除根。”…时雪青好恨自己没有在认识邢钧前先谷歌。这样狠毒的硅谷新贵,他一个十九岁普通绿茶,哪里搞得过。
所以邢钧为什么睡他?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