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自于小虫母热烈而又坚强的回应。
星星点点如碎珠一般的精神力分散着下落,柔和而温暖,带有属于小虫母的甜香,轻飘飘地附着在了那尔迦战士的身上。宛若一枚轻轻的吻,就好像在说“谢谢你爱过我呀"。【滴一一】
高空之上的战舰系统重新链接,摆脱了王级异兽的精神力屏蔽。失序城区中的那尔迦人骤然战意强盛,身披薄雾绞杀着异兽,而那些曾盘踞在他们精神深处的狂化因子,则在小虫母的恩泽下瞬间消失。完全陷入沉睡的珀珥状态重归平和,轻蹙的眉头逐渐舒缓,他被克里斯小心护在怀里,盖上了用于保暖的大号外套。快速跳动的心脏终于慢了下来,星弧揉了揉自己急出细汗的额头,忍不住抬手轻戳了一下珀珥软软的脸蛋。
“……不叫人省心的小东西。”
“当初我差点被异兽杀死都没这么怕过。”一一这是飞行器上所有堕落种的心声。
驾驶座上的威尔也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在那短暂的、围观小虫母难受的十几秒里,他感觉自己像是煎熬了数年,当一切回归正常后,还有种心有余悸的后怕。
他捏了一下眉心,着急过后的声音都哑得厉害。“照顾好他,我们现在向迷失星域前进。”被阿斯兰留下精神力标记的飞行器在高空化作一抹模糊的小点,很快彻底失去的踪迹。
站在高处的白银种战神眉眼冷淡,可银白色眼瞳中流露的情绪却罕见地复杂。
他缓缓抬手,掌心向上,深麦色的指腹碰触到了精神力薄雾中的水汽,它们凝结着聚拢,变成了一颗小小的、光芒暗淡的珍珠,又瞬间破碎消失。有种惨烈又脆弱的感觉,几近病态。
就像是那个想要被爱,却又捧着爱回馈的小虫母。阿斯兰默然,唯有心脏一下一下剧烈地跳动着,隐隐涌动出一种微不可查的悸动。
废弃的高楼下方,王级巨蛛被数位高级那尔迦人控于中央,在暴怒中被斩断了两对足肢,跌跌撞撞压塌了一处陈旧的废楼。雌蛛发出尖锐的嘶鸣,断肢部位的腥臭四溢,在血肉一簇一簇地鼓动之下,伤口处长出了新的纤细足肢,体表乌黑、覆盖有纤毛,但在肢节末端,却是一只类人的手掌。
它吃掉了星舰内的两个星盗,至此也拥有了模仿人形生灵的能力。废墟中有谁看着这一幕发出反胃的呕吐声,当属于宇宙高级生命的形态出现在异兽身上,这将是一场san值狂掉的承受力考验。没有哪个人形的高等生命能够接受一只巨蛛的身上长了属于他们的器官。曾在战舰上与虫巢之母朝夕相处的那尔迦人战意熊熊,即便并不是每个幸运儿都能得到来自小妈咪的精神力安抚,但活动于同个空间的影响依旧能落于他们的身上。
再加上来自虫巢之母的精神力薄雾,伤痛在此刻反而变成了最不被在意的东西。
这场初衷是为保护小虫母的异兽对抗中,最终的胜利会且只会是这群寻觅虫巢之母的子嗣。
巨大的轰鸣之后,SS级雌蛛在那尔迦军队的合作中失去了声息,巍峨的躯干砸落于地,露出了其腹部两个凸起的、神情极端狰狞的人脸。正是红乌贼星舰上的两个驾驶员。
“啧,结束了。”
夏盖抬手擦掉了脸侧的血珠,眼瞳中还绽放着不曾消退的战意,当烟尘落地,他高挺的鼻梁微动,充满压迫性的视线瞬间落于旁侧的废墟之上。那里藏着个被母亲抱着的小女孩。
她的身上……好像有小虫母的味道……
很淡、很淡。
战斗对于那尔迦人来说是最熟悉的消耗,他们把自己当做是兵器在使用,可这一次不同一一
当恢复人形态的那尔迦士兵清扫战场时,他们体内每一次都会降临的狂躁感无影无踪,腐朽干枯的躯干被精神力薄雾安抚着,在最深处恍若多了一泓细纸的清泉,滋养他们贫瘠的精神力土壤,并冒出了一抹生机勃勃的嫩绿。那幼苗娇小脆弱,伶仃十足,嫩生生地得厉害,却又撑起了一片清明,暂时驱散了那尔迦人精神力中灰暗、污浊的虚影。无数个枯朽的巨大根系正依附着这截尚未长大的幼苗而活,无数片贫瘠的精神力土壤汲取、蚕食着对方的生命,消耗掉了狂化带来的后遗症。“是……妈妈……
站在废墟中的那尔迦人愣愣抬头,重重跳动的心脏让他呼吸急促,那双还沾染有血迹、灰尘的手揽住了薄雾中的水汽,就好像摸到了数颗圆润、微凉的珍珠。
甜到让他们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不仅仅是那尔迦人,那些瘫坐在废墟中的小行星原住民们,也在苦难与危险之后窥见了飘满天空的零碎水光。
像是雾又像是雪,掩盖了失序城区内混沌腥臭的血味,同时驱散了那抹萦绕在幸存者们心间的惊惧。
那是一种柔软、温和的怀抱,圣洁而纯净。不少人仰头看向天空,学着那尔迦人的动作,抬手碰触薄雾。落在废墟间的光脑屏幕一直亮着,镜头上被溅落了血珠,有些模糊,但最初就被开启的直播却不曾中断一一
【这些巨蛛几乎形成了一场异兽潮。】
【太恐怖了,我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异兽肆虐的情景,这种可怕的魔鬼到底为什么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杀也杀不完,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