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小女仆做工的恶人好了。
元颂迅速地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林宜庭提出的建议。“先把头发扎好再出门吧。“林宜庭将手腕上的黑色发圈褪下,主动为元颂扎起一个简单的马尾辫。
这个时代的背景没有发圈,元颂又没来得及去找梳子,所以才这样披头散发。
现在有人要主动为自己束发当然好,元颂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林宜庭的服务。“你自己先去吃早餐吧,我带着元小姐找完艾德里安先生再过去。“林宜庭将视线转向邝钺,不像是征求意见,而是告知。林宜庭对元颂的关切来得莫名其妙,邝钺有所察觉,但却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制止。
元颂挽起林宜庭臂弯,任他将自己搀扶,几乎完全贴在了林宜庭的身上。……元小姐,请你为我指路。“两人靠的越近,林宜庭的声音就放得越轻,他脸上的红已经遮掩不住,像是只煮熟虾子。林宜庭容貌秀气,今天又做了这样贤淑的打扮,实在让元颂有种欺负女生的错觉。
元颂也怕自己做的太过,于是稍稍松开了他一些,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林宜庭居然又开了口。
“不要离开……“林宜庭轻咬舌尖,想让自己的语言系统回归正常,“我的意思是,你的脚还不算太方便,还是让我搀扶你好一点。”怎么主动要求被欺负啊?他爽到了吗?
元颂不解,但还是照做,这种上赶着求虐的行为让他有种诡异的熟悉感。他没法说话,两个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交流,走廊上偶尔会遇见些其他正在忙碌的男仆女仆。
当林宜庭经过时,他们都会停下手中的工作,恭顺地对着贵客行礼。可林宜庭的感官很敏锐,他能察觉到这些仆从视线的焦点不在自己身上,他们真正关注的对象是自己身边的元颂。
他们的视线有些阴湿、黏腻,不像是正常的人类,也不像平时面对自己这帮外来者时的冷漠呆板。
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他们是预谋着要暗害元颂,还是觊觎?
林宜庭看向眉眼弯弯的元颂,不知道他是真的过分迟钝,还是装作无知无觉。
他想到了元颂昨夜的哭诉,邝钺猜测元颂被人欺负或许是正确的,可是在这样看来,“欺负"又好像不只是简单的欺负而已。有了元颂的指路,林宜庭很快就找到了艾德里安的所在。作为整个城堡中现在唯一的话事人,艾德里安管家要从早忙碌到晚,包括现在,他也正在训斥女仆长。
他不怒自威,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冰冷眼神即使是旁观也能有所感知,让人不寒而栗。
可在见到元颂和林宜庭的瞬间,艾德里安的情绪就有了变化,他将冷漠收敛,又换成了那种标准的礼貌式微笑。
“元颂,原来你是跟着林先生出去了。“艾德里安只看着元颂,“今早清点人数的时候,女仆长发现了你的失踪,为此我特地将她训斥,你记得一会和她赔罪。”
元颂将自己的手从林宜庭臂弯中撤下,双手捏住白色围裙,乖乖点头,一副怯懦模样。
林宜庭见不得艾德里安这样恐吓人,忍不住开口维护元颂,“管家先生,请您不要误会,元小姐昨夜在工作中受了伤,为了她考虑,我才将她留在房间中暂住一夜。”
他只字不提邝钺,只想让元颂和自己扯上关系。“她的脚崴了,恐怕今天不能继续做工,希望您能为她批下一天假期。“林宜庭接着意有所指地说道,“希望您能多关注一下这些女仆们之间的人际关系,不要出现什么霸凌事件。”
艾德里安礼貌地应下,皮笑肉不笑,“现在的时间不早了,还请林先生移步餐厅,我的下属我自然会好好关心。”
林宜庭深深地看了元颂一眼,知道元颂之后还要在艾德里安手下讨生活,不能让他们两个的关系太过紧张,只好就此退步。而当林宜庭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后,艾德里安终于忍不住长叹口气出来。他随便推开了一扇门,抓住元颂手腕,将他带入房间。这里一片黑暗,唯有腐朽的味道钻入鼻腔。不知为何,艾德里安的夜视能力超乎常人,他很顺利地找到了房间中的靠背椅,推着元颂坐到了上面。
视觉丧失后,触觉就格外敏感。
元颂能感觉到艾德里安的指尖触碰到了自己的脚踝,那处伪造出的肿胀被他轻轻地揉捏着。
他的确是出于好心,可元颂根本没有受伤,因此,这样的动作就不再像是按摩,倒像是亵玩。
元颂一声也不敢吭,而艾德里安很快也发现了不对。他嗤笑出声,第一次将情绪这样外露,“元颂,骗骗林宜庭也就算了,怎么还骗到我头上来了。”
艾德里安站起身来,将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把瑟缩的小女仆圈在自己怀里。
“我只许你去勾引邝钺,请你说说,怎么现在林宜庭也成了你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