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锐利得仿佛要将塞勒斯内心心看透，“为什么要在拦住我的马车、为什么要在藏书室里玩弄我？”元颂并不能自然地将"玩弄”这两个字脱口而出，被压抑的怒意和隐隐约约的羞恼将他眸底点亮，也让他漂亮面庞愈发光彩照人，塞勒斯眼中痴迷更甚，还要强打起精神去回答元颂的问题。

“不是我做的，是它们做的。“他脑子真的锈住，元颂完全没提起藤蔓，他却迫不及待地甩锅给同伴。

和直接承认也没什么区别了。

人与藤蔓之间是如何进行指挥、转换或者通感什么的，元颂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他脑中剩下的只有塞勒斯在藏书室时的那些所作所为。被搅动的口腔与舌肉，以及被缠住的各处敏感软肉……他怎么敢的啊。

元颂之前愿意接受藤蔓、和它离开是因为知道塞勒斯不会害自己，可当他知道意识到自己承受的那些羞辱都和塞勒斯有关后，他又有些难以接受。元颂恨恨地剜了塞勒斯一眼，如果不是自己还要靠着他去解救主角团一行人，才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不过所谓惩罚对塞勒斯来说也可能和奖励一般无二，他冷笑，才发觉自己竞然对塞勒斯束手无策。

直到元颂的眼神发生变化，塞勒斯才隐约意识到自己露出了马脚，他自以为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可是他就是抵挡不住颂颂的诱惑啊。“颂颂，我错了……“他可怜巴巴地装出泪眼狗狗的模样，不得不说，他这副皮囊的确比藤蔓的样子惹人怜爱，可惜元颂才不会被他表象所迷惑。太过露骨的事情他不好意思问，别的事情却可以直接发问。“你为什么能知道我的准确位置？艾德里安究竟要做什么？”“第一个问题，昨天在马厩时，我在你身上偷偷撒了草籽，只要有植物在的地方我就能清楚地知道你的动向。"塞勒斯乖乖地回答问题，“第二个问题，艾德里安想要将邝钺那些人献祭。”

献祭？熟悉的词语再次出现。

元颂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是在得知自己在本世界的身份时，而第二次，就是现在。

他微蹙眉心，“艾德里安献祭的目的是什么？他是想要复活老伯爵，还是想要召唤出来自深渊的恶魔？”

塞勒斯轻笑出声，看向元颂的眼神竞有些怜悯，“颂颂，我原以为你知道的，艾德里安就是你口中那个来自深渊的恶魔啊。”……什么？

元颂完全愣住，他只敢怀疑艾德里安和异教徒有关，从来不敢怀疑他更深一层的身份。

不过这不该怪元颂天真，就好比昨夜，艾德里安以恶魔身份出现后会将元颂记忆全部抹除，081也被屏蔽，他哪里能猜到这点。“他的确来自深渊，只是当初将他召唤出的祭品不够优秀，才让他自己弄成这副半成品的模样。"塞勒斯用自己的脸颊去蹭发怔的元颂，“他真的很讨厌，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到处外泄，让你身上也沾染了那些肮脏的黑暗气息。”“也幸好是这样，半成品的他和现在的我势均力敌，给了我接近你的机会。"塞勒斯的声音极尽愉悦，却又骤然降低，“可今夜的献祭结束之后，他就会恢复鼎盛状态。”

“我没法再和他抗衡，你也没法再逃出他的魔爪。”如果邝钺他们真的被献祭了，他哪里还有以后，这个世界会因主角的消失戛然而止，他的任务直接终结，整个人也会魂飞魄散。元颂不接受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