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一个是我妈妈。”“原来还没出生的时候，隔着薄薄的孕肚，我们就已经打过照面了。”“嗯。"他知道，“很巧。说不定裴书漾的书，还真是书窈的书。”裴书漾母亲之前在书窈他们家做过园艺师。在他母亲为数不多的遗物中，他整理出了这段记忆。

在裴书漾跟在书窈身后做影子的时光中，不少人都这么说过。书窈哼笑着在裴书漾怀里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翻。照片很多，不知道书窈费了多少工夫，竟然将他们零到二十几岁的时间都找出了重合轨迹。

有的只是同一年相同地方的打卡照片。

指到高中摘果子的那张裴书漾视角下的书窈、尹智灿和姜尚宥时，书窈刻意停顿片刻。

然后软着声音解释，她当时笑是因为尹智灿好面子，竞然真的抬了一百桶水。她当时其实是没有看见姜尚宥的，笑也不是因为他。“反正，我现在最喜欢裴书书啦！”

之后是书窈大病一场后的时期。

说话间，书窈不如之前有底气。但还是在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跟他分享。这一次她终于将梦全盘托出。

裴书漾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没看出书窈的异常。这个机灵鬼转移话题的手段实在算不得高明。

无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那段时间的书窈就像是走在悬崖的边缘，裴书漾隐隐有所察觉，却又找不到源头。

他知道书窈有所保留、知道她的本性，见过她张牙舞爪的全部模样，也见过她的脆弱不安。

从喜欢上书窈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关系。即使有所隐瞒，是书窈就好。

只要书窈需要，裴书漾永远都可以为她兜底。但是她选择了毫无保留。

女孩子娇娇软软的声音回响咋子耳边。

独属于裴书漾的、不安的单向箭头，在此刻被书窈打散，组成很粗的双向箭头。

虽然过程有所磕巴，但整个过程的书窈都十分有耐心。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

在你走向我的那些日子里，我也并非无动于衷。站起身来，书窈将相册丢进裴书漾的怀里。伸手轻轻下压微扬裙角，看向他灌风的下摆。

滞春到炽夏，

书窈转身倒退着撞进裴书漾怀里，身后人轻笑着将她拥住，指尖勾缠，像是将时光也倒退回他们第一次拉钩许诺的那一天。“裴书漾。”

“嗯。”

“裴书漾。裴书漾。”

书窈一遍遍地喊，裴书漾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应。爱不是突然降临的，在你踩着影子走在我身后的好多年里。我也听见了回声。

裴书漾不是情绪外露的人，这次的流程灵感得益于演唱会的那一天。她想，在此之前，她是一个对情感很模糊的自私鬼。裴书漾嘴上不说，但偷偷喜欢她的日子，肯定一次又一次，难过了很多次。她没办法穿回过去的时光弥补那些交错而过的时光，只好以这种方式再走一遍彼此的人生。

书窈被裴书漾扶着站在了一块石头上，视线稍稍齐平，眉眼盈盈处、眼波流转间，有什么被融化了。

她说“明天夏天，再戴一次戒指吧。”

风将书窈头顶的碎花头巾吹得飘起，裴书漾低头应好，蕾丝边飘飘然然落在她唇边。

唇齿间的触觉很轻，洁白的色泽看起来有些神圣。像是在预演明年夏天隔着头纱的一个吻。

身前裴书漾拥住了他的春天，

身后是独属于他们的无尽夏。

多看一眼，由阴转晴，她是他永远也戒不掉的青梅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