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单线if谢书筠(哥哥)  桑不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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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上初中了。书窈刚刚成为一名小学生时,他就已经在艾伦比亚高中部就读。像现在,书窈才刚刚进入艾伦比亚高中部,他已经驻扎南海三年之久。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哥哥,

一岁时抓周,抓的东西全都与哥哥有关。

三岁时,上幼儿园要哥哥陪,幼儿园介绍首先介绍的是我的哥哥。六岁时换掉的第一颗牙,哭丧着漂亮的小脸要他也捂着嘴巴说话。七岁时一向娇气又怕疼,干什么都三分钟热度的妹妹,突然很坚定地说要学芭蕾,练舞跌倒无数次,晚间洗漱后永远乖乖趴在他的床上等他上药。疼得眦牙咧嘴,第二天依旧打扮得整整洁洁,去上课。这个时候的谢书筠对于书窈骨子里的倔强已经隐隐有了初步的认识。在某些事情上,她总是有着出乎常人的,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坚定。不止对物、也对人。

十二岁时来第一次来月经,捂着肚子拨通了他的电话,彼时谢书筠刚被调往南海。

沿海到内陆,六个小时的暴雨天、清晨床头的红糖水、晾不干的床单,从玻璃窗上短暂交汇又快速分开的雨痕,像书窈也像他。之后,突如其来的车祸、一步之遥的首席,落入刚在南海站稳手脚的谢书筠耳中时,是带着哭腔的一句,好想你。

没有指名道姓,模糊主语。

这也是谢书筠立下战功的转折点,赶着时间一年多的战役硬是被他带队空袭,仅用一个月就拿下。

谢书筠的道德感并没有很强,找人在万俟濯手术上动手脚时,没什么心理负担。

可唯有在涉及到书窈的事情上,那点困于俗世的道德感却被拉到了顶端。从什么时候开始,书窈对于他的称呼从哥哥变成了直呼其名的谢书筠。握着注射剂的手有些颤抖。

一点珊瑚色将鹅绒手套的边缘映成红润的颜色。断断续续的时间线,交汇着连成完整的、属于他们的轨迹。再回忆起来,久远地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不变的依旧是疏远又熟悉的哥妹关系。

谢书筠周末帮书窈整理书架时,书窈小学的作文本不小心掉了出来。从第一篇我的哥哥到最后一篇我的朋友。

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男生名字,悄无声息中取代了他。纸张平整的边缘被谢书筠捏着些许怎么也抚不平的褶皱。“哥哥,这道题老师说超纲了,让我们感兴趣的回家研究,你可以跟我讲讲吗?”

晚些时候,书窈拿着一张批改后的试卷敲响了谢书筠的房门。“咦,不在吗?还是已经离开了?”

门始终紧闭,没有被推开的迹象。从里到外。书窈绵软的留言被放大,回响在少女空旷的房间。“哥哥我去找裴书漾啦,晚饭就不回来啦。你记得来接我。”后来的许多时间都不比小学自由,从哥哥到裴书漾,等谢书筠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在他缺席于妹妹生活轨迹的那段空白,已经由另一人填满。

在谢家庇佑他夺权的途中,妹妹只是妹妹。即使年龄不对等,少年时期谢书筠的身高在同年级中一直是偏高的。在骨缝中寸寸挤出的血肉、压迫神经的刺痛,一种骨髓被打断、抽丝剥离再重新生长的生长痛。

修长指骨从绒白手套抽出,谢书筠面无表情地抚摸过作文本上的一行行字句。

帽檐低压过漆黑的发,眉眼深邃到冷峻,一种无形的低气压。骤然间,一张纸条掉出。

[好想变成哥哥的尾骨,从此天南地北,我是哥哥的小尾巴。」一寸一寸,在骨缝中挤出绽放成一朵血肉模糊的花,这一刻独属于哥哥的生长痛有了形状,无关血缘、不是责任。爱在痛苦中汲取的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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