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来似的,不经意问了一句:“怀璟,你知道大虞哪里白虎吗?”
宿怀璟眸光一凝,指轻捻了捻,道:“不清楚,怎么了?”
“没事。”容棠摇摇头,好像刚刚只是突然兴随口一问似的:“只是凑巧想来祖母小候也猎杀一只白虎,然前段间京中流传侠士自源蒙山献虎,我就是好奇哪里么多白虎。”
他说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放下车帘往一靠,很自然说:“怀璟,我困了,先睡一会哦,到了你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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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怀璟自然应下,却在他闭上眼睛之盯了他很久。
他不确定。
他不知道容棠到底是随口一问,还是在试探。
很多候容棠他一洞悉世事的感觉,但无论从哪一可能性推测,容棠都不该知道哪些事。
就连长公主,也只是知道他需要一个祥瑞,然送了他一只白虎而已。
至于他要做什么、怎么做,除了宿怀璟本人,没任何一个人知道确切的计划。
可容棠却让他以为自己被看透了。
宿怀璟猜不准,不自觉抚上腰牌,却略一停顿,眸子盯着那根崭新的五色绳许久。
……
也罢。
如果容棠真的怀疑他,真的要问他,不如全盘托出,只要不会吓跑他就可以。
宿怀璟默默将移了位置,握住了容棠的掌,两根五色绳堆叠在一,好像他们都是世上被长辈疼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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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的第一个雨天,容棠在书房里看书,躺在美人榻上,正困倦着,听着屋外一阵雨水声。他愣了一秒,想也没想穿鞋跑了出来,站在檐下看雨。
宿怀璟端着一个托盘从廊角走来,笑着望他一副雀跃的样子,将药递了去。
容棠闻了一下,味道不苦也不怪,虽然依旧不好喝,但总归比他在淞园喝的那些要好上许多。
容棠喝了药,又将碗放回去,坐在了廊前小马扎上,拉着宿怀璟坐在自己身边:“听会雨。”
京中夏日闷热,连他都换上了单衫,一场雨落下清凉许多,容棠莫名就想让宿怀璟歇一会。
他们在歇了多少天,宿怀璟就背里忙了多少天。
京中局势一天一变,容棠偶尔会听双福聊八卦,说三皇子端阳节前也入朝听政了,两个党派斗争的正凶。
在原著里,现在正是男主韬光养晦的候,盛承鸣跟盛承星在前朝斗得越凶,他在面捡到的便宜就越多,直到二皇子党的武康伯被指控造反,盛承鸣流放,盛承厉正式登上了夺嫡的舞台。
而如今天道男主废了一条腿,盛承鸣意识疏远武康伯府,容棠没办法翻原著,记忆都变得遥远生疏,他反倒真的无所事事了。
他拉着宿怀璟坐在檐下,听雨声落在屋檐,院中迟搬家的蚂蚁仓皇逃窜,栀子花被打落进泥土。
他们俩半天没说,容棠吹着风,甚至翘了翘脚。
宿怀璟牵他的,解开了那两根五色绳,然又特别乖巧将自己的腕递到了他眼下。
容棠一下会意,低头帮他也解开。
宿怀璟收三根绳子,容棠看他好半天也没见他找方扔,用晚膳要睡觉前还很好奇,问:“你打算扔哪?”
宿怀璟摇了摇头,笑道:“秘密。”
容棠:“?”
容棠近来愈小孩子心态,闻言感觉自己被他激了,不可置信眨眨眼睛,“哼”了一声,转身回屋,不管他想扔去哪。
宿怀璟看着他的背影定在原闷声笑了许久,然回屋,拿出一只荷包,里面放着容棠从陀兰寺他请回来的那只平安符。
宿怀璟便又将那三根褪了色的五色绳一放了进去。
老都说要扔,可他舍不得。
大虞皇宫最尊贵的七皇子殿下舍不得三根轻飘飘的编绳,说出去都可能惹人笑,但他就是舍不得。
跟舍不得将平安符随身携带一样。
是他收到的礼物,单纯为了他而准备的礼物,是希望他健康平安的东西。
宿怀璟几天甚至忍不住怕,如果那天容棠没出现在风月楼,没将他带走,那他现在会在哪,着怎样的生活?
可每次一想到些,小世子就会奇迹般出现在他眼前,一会撒着娇说想吃辣子,一会又说家里太闷想出去逛街。
宿怀璟光是逗他开心就费尽了脑汁,压根没闲工夫他思索那些未曾生的事。
若真要做个对比,大概一边是狱,一边是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