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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让你吃什么你就得吃什么,少跟我拿乔。”

陆秉好容易才压下那股往上蹿的肝火,缓慢抬起一只沉重的胳膊。结果那叶桑果好比秤砣一样,差点把他手压断。陆秉接不住,接住了也拿不起,桑果沉甸甸落下去,砸了满地。陈莺觉得他是故意的,又觉得他不是故意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对他发作了句:“你是废物吗?!”

陆秉顺口就道:“不是你废的吗?!”

陈莺本来好端端的,被他顶出来一肚子邪火:“陆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秉从来没有甘居人下的乖觉,除了求她那一次,他就没怂过:“你不就是想折腾我吗?!”

陈莺真想抽他,又怕轻重拿捏不好度,万一抽出个好歹来,简直有种打不得骂不得的左右为难。陈莺现在教训起陆秉来,再也没以前那么得心应手,窝人极了。

她转身就走,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转回来准备扇人。结果硬骨头一动不动地跟她死杠。

陈莺扬起的巴掌滞在半空,盯着陆秉梗着脖子不屈不挠的模样十分来气,他现在连捧桑果都接不住,更别说受她一耳光,陈莺只能嘴上放狠话:“是不是想让我扇你!”

陆秉心里骂:我他娘的又不贱。

他和陈莺不共戴天,怎么可能和睦共处。

陆秉总是不能顺她的意,陈莺时不时要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她就不明白,明明是只落到她手里任她宰割的丧家犬,怎么就养出了狼性。可如果陆秉是把经不住折磨的软骨头,少了这份跟她作对的硬气,估计她又觉得没意思。

陈莺眼珠子一转,肚子里的坏水翻了个遍,有了主意:“你给我捡起来。”陆秉挺着好不容易伸直的脊背,一副宁折不弯的决绝。陈莺就是要折弯他。

“不肯是吧。“她听着不远处几个稚童的欢声笑语,转身朝那边走。陆秉太知道这杀人不眨眼的毒妇在打什么坏主意:“我捡。”陈莺驻足笑了,她就不信陆秉不服软。

她很得意,转过身,站在几步之外盯着陆秉无比艰难地弯腰屈膝,蹲下去的动作一点不比站起来省劲。

陆秉咬紧牙,汗水把里衣浸湿了,打着颤的腿膝根本半蹲不住,陆秉整个人失去重心摔坐倒地。

他大喘起来,两条腿酸痛难忍,陆秉强忍着没吭声,抬起同样沉甸甸的手臂,去捡散落满地的桑果。

“让你跟我犟。"陈莺走过去,一脚将桑果踩扁进土壤里,“犟又犟不过,非要自讨苦吃。”

陆秉盯着面前的鞋尖没言语。

陈莺蹲下身:“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密州吗。”陆秉抬头与她对视。

陈莺说:“密州通海,再往前走,就是琅琊港,陆小爷,我希望你和我起,把阿聪它们送回去。”

“什么?“陆秉不明白,“送去哪儿?”

“东海之上,有一秘境,是阿聪的故乡。"陈莺道,“不然你以为,我这么费劲巴拉的在折腾什么?”

“你尔……”

“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关于你那个好友周雅人,你知道他其实是什么人吗?”

能是什么人,无非多个宫中乐师的身份。

但是陈莺却道:“他原本和阿聪它们一样,是生活在那片海域秘境中的不死民,你听过不死民吗?”

放狗屁呢,雅人活生生的,怎么可能跟她身边那些穿人皮的水鬼一个样。“唉。"陈莺叹了口气,“你平时一直想打听,我现在告诉你了又不信。陆捕头,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也对你那位自以为的好友一无所知啊。不过这件事说来话长,你想听吗?”

陆秉想听听她怎么胡编乱造:“你说。”

陈莺顿了顿,先问:“陆小爷,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什么话?”

“无端凿破乾坤秘,祸起羲皇一画时。”

陆秉很少涉猎这些,主要因为不感兴趣,因而没过脑子:“这跟你要说的事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这个无端凿破的乾坤秘,真正指的是何种秘吗?“陈莺并不卖关子,一语道破,“海域秘境。”

这聊的什么远古传说。

陆秉忽地一愣,反射弧极长地将前后串联了起来。毒妇刚才说什么?雅人是不死民?阿聪这群水鬼也是不死民,它们奔赴密州的目的是去海域秘境?

陈莺幽幽道:“这件事怕是要从先秦之时,伏羲画卦说起…”风掀热浪,吹拂桑麻之野,形成连绵起伏的绿浪。层层叠叠的桑林之外忽然传来叮铃当哪的清脆声响,一下接着一下,在桑野间悠悠荡开,打断了陈莺准备说的话。

“磨镜咯…磨昏镜咯……

原来那是匠人走街串巷时招客的响器,以几片铁叶叠制成一串,摇起来银铛作响,似钟似铃,称作惊闺。

陈莺蓦地噤声,因为这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往地势稍高的桑垄上走,奈何桑林枝高,绿叶成荫,除了几个在麻地间农作的百姓,她并没看见摇连铁的磨镜匠。

不过陈莺很快卸下心防,此地远在密州,与北屈千里迢迢,怎么可能碰上那个给孙绣娘磨镜的镜匠。

这磨镜匠在梯田间时隐时现,肩头挑着沉重的担子,遥望坐落在不远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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