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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劣性

气息温热,洒在颈间。

感受到唇瓣擦过时的温软触觉,郑明珠陡然弹开,与身下的男人拉开距离。萧姜耷着眼帘,目露疑惑,随即若无其事地指着自己胸口的伤处:“这里疼。”

郑明珠点点头:“也到该换药的时辰了。”拆开层层纱布,露出伤痕斑驳的胸膛,三道利爪新伤痕横在心口,只在边缘处结了痂,鲜血淋漓。

伤口极深。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萧姜的伤。

郑明珠用帕子净了手,指尖沾药轻轻点的伤口边缘。碰上皮肉那一刻,胸膛骤然起伏。

见状,她停下手:“疼吗?”

没等萧姜开始卖怜,郑明珠的指尖再次点上去,三两下将伤口附近的药抹匀了。

“疼也得忍着。”

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她动作极快,手劲也没有太收着。等到最后一下,萧姜面上的虚弱之态已不必作伪,唇色比方才更苍白。放下药瓶,手腕被攥住。

“要谋杀亲夫不成?”

郑明珠讪讪缩回手,取来干净纱布重新包扎伤口。“你现在需要静养,朝野若有动静,我会告诉你的。”三句话不离朝政。

萧姜闭了闭眼,仍不肯松手:“上来,躺我身边。”这几日,郑明珠怕是也不得安眠。

“不行,宫里还有要事。”

萧姜这才松开手,放她离去。

而后的几日,太医令拟来多种方子药膳,大补之物轮番送进甘露殿来。更有郑明珠亲自盯着萧姜服下,不出几天,面色已红润许多。伤口逐渐结痂,只是内里筋脉还需静养,不能大幅度行走坐卧。入夜,寝殿内灯火通明。

翟太医探了萧姜的伤口,又仔细诊了脉,方才谨慎说道:“陛下的伤,已经恢复了五成。”

“这几日风雪大,陛下切莫外出,以免得了伤寒,雪上加霜。”郑明珠站在榻边,疑惑道:“恢复了五成?”“那为何陛下仍不能走动,连抬手都会牵扯伤处?”甚斟酌字句时,翟太医再次上前查探伤处,不期对上萧姜阴沉的目光,惊得他连忙垂下头。

思忖片刻后,脑子总算转过弯来:

“回娘娘,陛下内伤严重,走动时会牵扯伤口也属常事。”其实方才翟太医已说得保守,这伤口已恢复六七成。又不是伤了腿脚,哪能这么多天都瘫在榻上。

“好,你先下去吧。”

待人离开后,萧姜悠缓道:“伤筋动骨,总要些时日的。”“嗯。”

梳洗之后,郑明珠熄了殿内的灯,起身上榻。她卷起锦被,卧在外侧:“夜深了,睡吧。”

刚闭上眼,男人的手掌便钻进她的被褥里,勾起两根指节,紧握在掌心。她僵了一瞬,张开手回握过去,十指紧扣。手心逐渐升温,温暖炙热。

郑明珠尚无倦意,夜里静下来,脑中的思绪便开始活络。这几日,她没再做梦了。

但那些梦里的画面,会时不时出现在眼前。她纠结了几日,仍没有决定是否与萧姜坦白。大抵是人的劣性,萧姜濒死之时,能想起的,唯有他的千万般好处。可如今他好好地躺在这,心头的顾虑便多起来。真的会有人,能容忍一个杀过自己的人,日日睡在枕畔吗?她若不说,那一桩桩旧事,无论有何深仇大恨都与她无关。若是坦明一切…事情便复杂多了。

人心易变,若有生出姐龋的那日,这些旧帐可就成了她的罪证了。几日来,闲暇时她把旧事逐一回想一遍。意识到萧姜其人,于情之事,可谓贪婪。旁人若得七分即足,萧姜必要得十分。感情,她给不了萧姜那么多。

若坦明一切,那些旧账就成了筹码,挟以图求更多。她无法满足萧姜,也填不平他的心壑。

无疑是滋长一头需索无餍的野兽。

正思忖时,萧姜已悄悄掀开被褥,宽阔的身躯贴在她身后。浅淡的气息在颈侧游移,轻轻啄吻,如落花入水。软纱寝衣松散开,小衣系带孤伶伶挂在后颈。唇齿轻轻一扯,布料掉落在榻。郑明珠攥住男人的手掌,转身严肃道:“你的伤口极深,养了这么多天都还不能动。”

下一刻,萧姜无骨藤般靠在她颈下,低声呢喃了几句。边说着,指掌又在锦被下四处飘游点火。

男人声音柔和,眼睫蝶翅般扫过她的锁骨,低眉顺眼地哀求着。分明已被这副模样骗过无数次。

郑明珠垂下眼帘,拨开男人的手掌,不情不愿道:“那你不可逞强。”烛火照在帘帐外,映出一坐一卧两道交叠的身影。寝衣薄软,随着动作堆叠在腰腹间。

自上次他们二人争执,北园之乱,后来萧姜又养伤多日。已大半个月未曾如此亲昵过。

郑明珠并不适应,蹙眉缓和良久,仍无法接受。纱帘外透着暖光,帐内却昏沉黯淡。明暗交界处,勾勒出少女丰腴的腰身。层层叠叠的软纱掩在前腹,朦胧可见。看着眼前之景,萧姜视线愈发湿热,牢牢黏在少女身上,静等着接下来的动作。

随着时间推移,他面上添了一丝不耐,指节一下下叩在木榻边缘。忽而,帐顶流苏陡然向上颠簸,如同催促。郑明珠攥紧身侧锦被,缓慢动作。

灯烛燃尽,光亮逐渐黯淡。

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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