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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怕他俩打起来,争夺起我,拉着我左右扯,把我扯烂了可怎么办。”

檀玉一笑,“那你呢?你想当谁的女儿。”“我不知道要当谁的女儿,我只知道我现在谁都讨厌。”她当了南诏王十六年的女儿,父女之情如泰山难移,但上一辈的事令她膈应。

她是囹圄山主的亲生女儿,他虽有千万苦衷,但他把她调换在外,当作复仇的一环,令她难以原谅。

乌禾又深深叹了口气。

落入檀玉眼中,他瞥了眼下面的人,轻蔑地眯起眼睛。轻描淡写道:“你若为难,我可以把他们都杀了,就不用愁当谁的女儿。乌禾拧起眉头,愣了片刻,无奈一笑,“檀玉,你这样弑父,还弑两父,真的会下地狱的。”

“我不在乎。"他轻笑着摇了摇头。

于他而言,亲父身上无亲情,假父身上亲已尽。他不在乎杀了他们。

也不在乎下地狱。

“这不是在不在乎的事,我是怕你受罪。"乌禾强调道。檀玉握着茶一怔,抬眉与她对视,“嗯?”乌禾双手拍在桌上,“囹圄山主也是蛊人,他当了几十年的蛊人,一定比你这个小蛊人强,岂不是一抬手就能把你捏死,诶呀,假哥也是哥,你要是被他弄死了,一个父亲,一个哥哥,我都不知道怎么寻仇,况且我也不敢呐,他万一也把我捏死呢。”

少年脸色沉了沉。

她继续语重心长,“所以,他比你强,你还是别自讨苦吃。”檀玉不屑地勾起唇角,静静地望着她,笑而不语。手指轻敲着膝盖。

乌禾说完,从荷包里拿出私藏的蜜饯,趁着只有檀玉,享受难得片刻。她望着宴会,张嘴咬下去,却咬到一片叶子。舌头一片苦涩,呸呸抬头,见蜜饯神不知鬼不觉竟在檀玉手中。他捏着蜜饯打量。

“还给我!”

乌禾探身,膝盖抵在桌上,伸手去拿蜜饯,他一抬手举得高高的。低头望着乌禾嗔怒的脸,扬唇玩味一笑,“你求我,我就给你。”“你有病啊。“乌禾一点也不惯着他,脱口而出。她总觉得最近的檀玉脑子进水了。

自从那夜,他莫名其妙来她寝殿,又半夜莫名其妙走后。就开始爱捉弄她。

大前天,拿蠕动的毛毛虫吓她,追着她满院跑。前天,忽然揪了下她的辫子,与此同时她脚下一滑,他揪着辫子把她提了上来,疼死她了,她的头发都要被檀玉嬉秃了。还有昨天,半夜扮鬼,吓得她差点背过去。从前也没见他这么幼稚,不对,不是幼稚,是邪恶。乌禾觉得,他除了虐杀她,恐吓她,还变了法子折磨她。以及此刻,抢她的蜜饯。

士可杀不可辱。

乌禾抬头,恶狠狠地咬了口檀玉的唇瓣,对方明显吃痛,举着蜜饯的手垂了垂。

乌禾伺机抢过蜜饯,瞪了檀玉一眼。

檀玉嗤笑,抹了抹唇瓣上的鲜血,双眸微眯。“楚乌禾,你属狗啊。”

乌禾朝他做了个鬼脸,“对,我属狗,旺旺旺,有本事你狗咬狗咬我啊。”她咬着蜜饯转头,倏地脖子一紧。

少年抓着她的脖子拽了过来,咬住她的蜜饯,叼在嘴里,伸手放在桌上。乌禾以为他要咬她的嘴巴,连忙捂住嘴,却见他轻笑了声。紧接着一声脆响。

乌禾屁股火辣辣地疼,她愣了片刻,脸色涨红,不可思议地看向檀玉。“你竞然打我屁股,我多大了,你打我屁股!”“谁叫你偷吃蜜饯,等会又牙疼了。“他嗓音清冷,一本正经道:“不听话的人,就该打。”

说着,他又拍了下她的屁股。

“听话,少吃蜜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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