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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它。乌禾呼了口气,欢喜地走上前,“檀玉,厉蛾破茧而出了!我们有救了!我们的蛊终于可以解开了!”

她说着还蹦哒了两下,眼底的笑快要溢出来,满怀期待描绘未来。“等解了蛊,我们就再也不用绑在一起了,到时候你走你的阳……不对,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各不相干,再也不见。”“当然,也不是一定要闹得这么难看。"乌禾轻挑了眉梢,拍了拍檀玉的肩膀,笑着道:“等哪日我成婚,我给你发喜帖,你要是愿意,可以过来吃席,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份上,可以不要你的礼金。”她笑得好开心。

迫切地,开心地,心安理得地,想要离开他。去嫁人。

“嫁人?"少年张唇,嗓音低沉,“你要嫁给谁?”“一时说不清,我以后跟你说,当务之急是赶紧解了这该死的两不离蛊。乌禾看向檀玉的手,“快把厉蛾放出来解蛊吧。”期待的目光下,光线昏暗,他缓缓松开手,掌心数个凹陷的指甲血印里,沾着血的厉蛾翅与肉黏在一起,黑绿色体.液溢出,早无声息。乌禾嘴角笑意僵住,“你你你……你怎么把它捏死了,你轻轻一抓不好吗?抓这么重,现在怎么办。”

除此以外,她诧异他掌心的血红指甲印,像是死死掐着过,指甲刺破了肉。但她更担心厉蛾,试图伸手去抠,兴许还能治治。檀玉用帕子慢条斯理抹去掌心的污秽,厉蛾直接五马分尸变成了渣。乌禾心也碎了。

他细细擦拭,连同他的血。

最后一抹红日被幽暗的山峰吞噬,陷入无边的死寂,月亮悄然攀上,借着月光和院子里的灯火,得以看清四周模糊的轮廓,浮着层薄霜。他慢悠悠地抬起眼,看向焦急的少女。

她好像很不开心。

没有方才那般活泼。

就这么不开心吗?

他向她迈了一步,走近。

少年的五官锋利,但他的眼睛实在黏稠,像森林里的沼泽,冬日沼泽变得阴冷,薄冰下是黑绿的淤泥,死死地拉着不幸踩进去的人,不肯放过,裹着冷得僵硬的躯体,一点点往里拉。

最后窒息而亡,深深陷入他的沼泽。

乌禾仿佛在他眼底看见了自己的尸体。

他一步步走近,她一下下退后,陷入黑暗的阴影,心跳得厉害,乌禾的胸脯一颤一颤起伏,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于是猛地伸手推他,“你干什么?!”

手腕一紧,被他掐住。

少年在万蛊窟待了六年,忍受过长时间的黑暗,夜视很好,能看清黑暗里少女气呼呼的模样。

他凝视着她,想求证一件事。

“你可以,抱一下我吗?”

他低声道。

乌禾一愣,觉得这话熟悉,这不是萧怀景跟她说的话吗?没等她回应,手被拉过去,他刚从外面来,衣衫被风吹得很冷,她的脸颊贴在上面,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地,像雪落了下来。他闻着她的气息,黑暗的眸缱绻,鼻子低了低,无比贪恋。贪恋着她的气息,她的肉.体,温度。

心脏扑通扑通跳,在死寂的黑夜里,因她而剧烈跳动,倏地他的心脏一紧。他闻到她衣服上,隐隐掺杂着别人的味道。想到萧怀景也是这般抱着她,那恶臭的味道令他作呕。可乌禾仿佛很喜欢,她的眼睛望着萧怀景在闪烁,他抱着她的时候,她的心是不是也在为萧怀景而跳动。

他嫉妒地发疯。

他想把她沾着萧怀景气味的衣裳剥下来,扔进大火里焚烧,想让她的身体沾上他的味道。

乌禾觉得他抱得她越来越紧,像条冰冷的蟒蛇一点点缠紧猎物。“你究竟在做什么?”

她觉得今日的檀玉有点不正常,她甚至怀疑厉蛾是不是檀玉故意捏死的。匪夷所思,毕竞他如此讨厌她,恨不得杀了她。乌禾用尽力气,猛地推,死死地推,无济于事,他抱得她太紧。她心生一计,往下面蹲了蹲,像泥鳅般滑走,才得以逃脱他的魔爪。乌禾叉腰,轻轻喘气,“檀玉,你今天是不是倒着喝水,水流进脑子里去了。”

眼前的人沉默不语,光线太暗,乌禾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她摆手,“罢了,我先不跟你计较,你先去外面吹会风冷静冷静,然后赶紧想个解蛊的办法,哦,对了,你们囹圄山的密室里还有厉蛾吗?要再等两个月也是能等的。”

她叹了口气。

“有。”

黑暗里,他平静道:“一个半月前,为以防万一,我从密室里又偷了一颗茧,还有半月,厉蛾就能破茧而出。”

乌禾眸色欣喜,“那太好了,只用再等半月我们就……”“但是……

他忽然道。

乌禾一愣,“但是什么?”

檀玉伸手,摸上她的脸颊,双眸微眯。

解了蛊,她就会离开他。

解了蛊,她就会心安理得地嫁给萧怀景。

他们也会亲吻,洞房花烛夜,别的男人的手捧上她的脸颊,摩挲她的胭脂,亲吻她的胭脂,舔去她的口脂,做着他们曾做过的所有亲密的事情,然后生一个孩子,白头到老。

但不解蛊。

楚乌禾只能跟他干,干一辈子。

少年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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