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贝言的指尖摁了摁,顾知宜抵着床打颤,那绯色就接近快要化掉的软糖。贝言张唇作势要碾咬,侧目向上,气息扑上面,“顾组长说实话。”他掀掀眼睫,眸底水光靡滟,“十天。”
贝言失语:“那你开直播夸我很会营业,和别人有cp感,果然牙都快咬碎了吧。”
“…不是和别人营业得很开心?"他嗓音哑哑的,不看她,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抵在她腰间,明明在勾。
贝言亲出空闲回了句:“营业也是工作,和你直播副业差不多。”“我才没这样。"他听后眼睫一掩,语速缓缓,“饲养员只有一个。”“得得得。"贝言只好举起双手投降,俯身搂住顾知宜的腰,淡声感慨道,“你要是像小时候一样多可爱,没这么高,还喵啊喵的,我好想抱。”顾知宜晃了晃脑袋,没听清楚,但仰颈由着她亲胸前时,唇线抿紧,半响才哑声挤出一句:“那饲养员更喜欢那个了。”他吃醋的角度一贯稀奇。
贝言少见地听笑了,“哎,真不是端水,我都喜欢。”他听得浑身发抖,呼吸明显乱了一拍,被她扣住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贝言手指滑进他指缝,把他原先戴着的那枚素圈戒指慢慢转了下来。顾知宜没抽回手。
直到新戒指被推进他无名指,顾知宜猛地抓紧了她的手,银环卡进指根太冰,激得他仰起脖颈,眼底溢出一丝水光。他喘息哑掉,垂目看着手上的所有戒指。
各有代表的权柄与地位。
而这枚新的素戒其实不出眼、不特别,可注视着它严丝合缝嵌进自己指根,比任何权戒都更让他呼吸困难。
“换个戒指就想了事。”
他停在这里,语气软了不少,搂住她脖颈盯她,那颗痣湿掉总勾人,把短句拆成两半说,“不、可以。”
贝言的心跳有点乱掉了。
“那你别戴。“她作势要把戒指摘走。
顾知宜立即蹙眉收拢手指:“不要。”
贝言仰头挑眉,“顾组长想要它也得说句好听的吧。”顾知宜眯眼,眼尾还红着,漆黑目光垂落,“你想听什么。”贝言搂搂他,“你好像爱我。”
顾知宜呼吸起伏着,喉结滚动几番,爱字临到唇边涩声散掉:“你根本知道。”
想黏对方。
喜欢对方。
贝言知道他正经说不出来,不再逗猫,转而去吻他膝侧。顾知宜撑着身体掀睫盯她,肩线影子笼下来,用膝盖很轻地蹭蹭她的腰,瞳色在缓慢动荡,那有一点温柔。
双海嘉园外的冬风断断续续。
贝言被黏得动不了,搂住某人柔韧的腰叹气,“顾知宜,稍微收收黏人劲行不行。”
她忘了对方会这样是因为现在需要她,语气在听着不够柔和。顾知宜整个人陷在凌乱被子中,目光黏着她,眼尾水色随她一晃一晃,痣沁着汗,支起漂亮的脸眯眼学她语气:
“贝言,那我也′非请莫入。”
这像在控诉。
控诉她没收着。
贝言哽了哽。
怎么顾知宜总能将最平常的词句染上别样意味?但贝言不吃这套,撑着膝骨慢吞吞抽身,看对方在临界点陡然蜷起的指尖,简直说停就停。
对方的喘息顿时乱了,眨着失神的眼睛盯她。那有一点无辜漂亮。直到逼得对方耐受不了,压睫,眼尾湿着勾她手指,抱到她咬她颈侧,贝言这才听见埋在颈窝里的声音懵懵传来:
进来。”
“嗯?顾组长是在请我吗顾组长?"她有点爽了,不轻不重地拖着音,咬上对方透红的耳尖,“顾知宜?顾知宜?”
顾知宜的冷静在爱.欲里湿掉了,他被哄得失控失序,低头红着眼黏贝言,枕上的指尖收得好紧。
贝言抱到他后含糊哄:“完全是猫啊。”
“但我喜欢猫就是了。”
顾知宜连连窒息。
心脏如茧,爱字如絮。
每每想说出爱,喉咙里都犹如团着絮状物那样发痒,眼底也蔓延泪意。因此,说爱如吐絮。
每每说到爱字,声音就一轻。
顾知宜说不出爱,缠在心间抽丝剥茧,越痛越黏连。他擅长把爱絮藏进每一个微小瞬间里。
是低头纵容,是笑眯眯为她兜底,是顾知宜在当下搂住她脖颈吻她眼睛,腿间开出缝隙。
哪有什么非请莫入。
如果顾知宜有猫尾巴,大约早就缠上她手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