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流霭吓了下,让林准呸呸呸,又问为什么。林准郑重地说:“不是答应过你,就算分开,也要离得很近。”“可,可你还是。“迟流霭不问了,问了哥哥也不会说实话,向来都是林准说,迟流霭信,“算了,哥哥,你放心,这个木牌,我藏在身上呢。”迟流霭偷偷给林准看了木牌。
林准愣住,这是他掉在现场。迟流霭还特意点着上面的四个字,“平安顺遂"证明这就是他们从小到大戴在身边的木牌。邀功似的:“现在他们都不会怀疑到你了。”就像孟誉之说得,从那晚起,没有人会怀疑,迟流霭和孟然遇害有关。迟流霭也想给林准一颗定心丸,证明自己的价值。“不害怕吗?"林准也清楚了迟流霭知道孟然的恶果,说,“万一他们找你算账,你该怎么办!”
林准的声音有点大。
迟流霭一拳推在林准的胸口,林准闷沉了声,眼睛始终离不开妹妹。迟流霭声音更大,她委屈,又很受伤害,她眼圈红了:“你为什么总不相信我。你冲着我吼什么,你都不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这话来的莫名其妙,他们在谈木牌的事,迟流霭在强调着两人间的信任。孟誉之手指把玩着这只钢笔,然后点了点桌上一叠文件,吩咐继续查,电脑里是两人在格斗室里的一举一动,迟流霭的哀嗔,林准的多余。林准说她不要冒险。
流霭拐弯抹角说信任。
毫无逻辑的对话。
流霭同他说话,总爱问今天的餐食,明日的行程,学校的琐事,伸手眼巴巴说自己缺个礼物,一切都是在生活轨道有序向前的平常相处,他生气她撒娇,他高兴她得寸进尺,机械般的按照普通人交流方式。林准的随口一句关心。
迟流霭像是遭受了很大的背叛,露出了孟誉之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情绪。拉拉扯扯间和热恋情侣样斗嘴。
林准生气:“他对你不好!让你哭了?”
这时候,迟流霭愣了下,不太想多说孟誉之的坏话,她也不是没有良心的。“这倒也没有,誉之哥,平常对我还是很好的。“她差点没忍住叫daddy。“可,可你没有婚礼,没有结婚证,很多都没有办法保证。万一一一"林准想,万一哥哥不在了,他要是抛弃你,会一无所有的,会痛哭的,流霭。迟流霭兴奋露出了自己的手指:“我有戒指,誉之哥给的。”而后,平常语气安抚林准:“哥,你怎么不明白呢,这是好事情呀。”“要是领结婚证,到时候跑都没办法跑,我会完蛋的!"迟流霭轻轻说,这话可不能让第三人听见。
陈徽在一边汗流浃背,看老板不知道在沉思什么,而后随手敲敲桌子,清脆声后,听到老板吩咐。
“告诉贺老爷子,那个孩子有眉目了。”
孟誉之眸光微沉。
“有些人是该注意,哥哥和妹妹应该有的距离了,不是吗?”陈徽觉得,林准真的找死。
在孟誉之的忍耐下,得寸进尺,这点劲,迟流霭明显随了林准,只有死到临头才知道怕的顿感。还记得,三日前,并不是探病的好时机,孟先生还是大发慈悲似的,带了几个人,出现在林准的疗养院。最好的医疗团队,最严密的监管医院。
林准在这用极短的时间迅速恢复身体,孟誉之下达的命令,恢复程度能够安然无恙见人便好。在林准能够下床后,得到了孟先生派人送来的探病的花束和果篮,还有一句。
“只有哥哥,才能出现在妹妹面前。”
林准对着窗台的花束,菊花,冷哼了声。
让保镖收好他们的枪支,说自己早就清楚分寸。他的分寸就是,现在把孟先生的妻子抱在怀里,亲生安慰。还没安慰好!
女孩哭着从他怀里挣脱,发了很大脾气。
林准丝毫没有怒气,用着极大的耐心还在哄。还没哄好,闹得更厉害了。
陈徽听着监控的动静,孟先生依旧慢条斯理地处理工作,丝毫不受影响,时不时还停下来,把视线给监控里的女孩,静静欣赏着,以局外人的身份,观看他们的兄妹情深。
看迟流霭怎么夸张说自己过得日子多悲惨。早起晚睡,为成绩担惊受怕,硬撑着困意还要挨罚,每日繁忙的课程还得被检查成果,还有好多,不爱吃的餐点,想喝喝不到的饮料,被精细规划的时间,她就像打着蝴蝶结的机器人,吭哧吭哧昼夜不停的工作。太悲惨了。
如果没有倾诉的对象,就不会觉得日子难过了。不是吗?
木牌在林准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印痕,松了松眉心,嘱咐迟流霭把木牌拿好,抬眸看了眼监控,就不再多说什么。
迟流霭点点头,很乖地把木牌塞到了衣服里面,上面留着林准的温度,不那么凉,淡淡的檀木香。
她嘟囔着:“哥哥,你总是不相信我。”
林准耐心地回答,又重复:“哥哥最信任的就是你。”“真的吗?"迟流霭亮着眼,看林准,“那你应该知道我很勇敢,我不怕他们的。”
所以不要为我担心,也不要拒绝我的保护。妹妹也可以站在哥哥前面。
林准回应着,又不以为然。
然后又听见,迟流霭天真地捂着胸口木牌的位置,用这个物品告诉着林准。“我可以为了你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