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孟誉之每晚的工作强度可想而知,但他也没有缺席过迟流霭每一次最需要他的时候。
“做噩梦了?“林准阖上电脑问。
这时,孟誉之出现在楼上扶梯口,换了套居家的休闲服,松弛儒雅的外表,手臂压在扶梯,俯身。
温和问:“流霭,需要我吗?”
但人已经下楼,准备缓解迟流霭的分离焦虑,她和他每晚都有着紧密的怀抱来入睡。
林准也上前压了几步。
哥哥给了关心和守护,丈夫依旧陪伴。
迟流霭结结巴巴说自己只是渴了,想喝水,孟誉之擦拭完嘴角的水渍,嘱咐她早些睡,林准在旁接过女孩随手递还的杯子。看女孩匆忙离去的背影,两个男人想,大概是恐惧医院产检,无法接受这个孩子。
这个场景还在迟流霭脑里打转着,她把被子捂着脸,微微堵着呼吸,更为头晕目眩。
她心里那隐隐绰绰的想法,大抵是,疯了。她估计疯掉了。
迟流霭昨晚故意没有关窗,连着露台的自动门都关了感应器。她想让自己清醒冷静些,让房间和自己别这么燥热。她在奇异的梦里内疚沉沦震惊着,她醒得很早,浑身像是被拆卸重组般,踏踏实实安排了场手术,迟流霭听到了自己卧室解锁的提醒,接着是安静稳重的步履声,门关,窗阖,露台玻璃门缓缓关闭,迟流霭想大概是孟誉之。他是来干嘛的,检查自己有没有好好睡觉。迟流霭猜测着。
还好游戏机和小说都藏好了,他向来就是这样的,对自己没有任何信任!没一会,耳边有了搁置的轻微响声。
迟流霭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有了温热的,柔软的,湿润的吻。“早安,甜心。”
迟流霭需要的问候,不用早起也会得到的问安。她感觉到了男人清冽的草木香覆在脖颈处,深深塌陷着,连着自己心脏尖尖被拨动了下。
孟誉之半跪在迟流霭的床边,帮她整理好上卷的睡衣边,又理着压揉的长发。
忽然,屋外又有了声脚步,迟流霭不适地缩在了被褥,用柔软温暖的被子遮盖自己的表情。
她向来是控住不住的,毕竟,这个时候,爱撒娇的流霭很想扑在孟誉之怀里。
但是她不能轻易给出好脸色!
迟流霭也在成熟的哥哥身上学到了克制,林准从来不会放纵自己的欲望,不会语出惊人,总是淡淡地表达诉求,对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哥哥的稳重也让迟流霭受益,她要稳重地隐藏自己情绪,不会给孟誉之一个吻。除非他主动道歉那句话一-[去找他吧。」迟流霭也不拿着这句话继续纵着脾气,毕竞,她,省事!卧室又多了个人,是狭着晨风来的,迟流霭似乎嗅到了花香。她感觉到了孟誉之在自己旁边起身,男人的衣袖还蹭过迟流霭露在被褥外的手心,她微微蜷缩了。
边听见,有个很压抑很忍耐很理直气壮地声音,出现在卧室。“该我了。”
迟流霭心揪起,在想,这不像是哥哥说的话,林准的声音在迟流霭记忆里,永远都是温柔平和,就像一直不生气的孟誉之,总能让她想起,无论被自己欺骗耍弄无赖欺负,林准还会微笑不动怒叫她流霭。现在强势冷冽的声音,在和孟誉之对峙。
迟流霭不禁担忧,又起了疑窦,该轮到哥哥了,轮到什么?孟誉之会不会生气,她不想看见哥哥挨打,又在心里呸骂了自己声,胳膊肘往外拐,说不定是孟誉之挨打呢,总不能念着自家哥哥爱教训,到这,迟流霭满脑子全是孟誉之教训的样子,会不会就像前几日的淤青,孟誉之说这是夜蚊咬的。他知道迟流霭有些小报复的心思,想到了,流霭会开心,会笑。他也没有躲过这拳,也不加掩饰,就这么明晃晃在流霭面前,倒吸了口冷气,引起注意。
迟流霭顿时心情好了。
但也主动给孟誉之敷药。
好吧,她不想哥哥挨欺负,也不想再给孟誉之上药,很累的……臆想的争斗没有发生。
两个男人似乎达成了协议。
在某个方面共同努力。
迟流霭不知道靠近自己的步履是哪个男人的。她把自己的指甲藏到手心,微微用力,借力要忍装睡的心心虚。今天是去医院的日子。
迟流霭是不会起床的,她要拖延到最后一刻。她感觉到了花香出现在很近的地方,新鲜干净的味道,和混沌的迟流霭有了对比,她要蒙在被褥里无法享受空气,忽然面颊覆盖的被子被慢慢掀开,盖到了迟流霭下巴边,让她呼吸变得畅快,与此同时,她的心跳也随之变速。温热的手抚过,让迟流霭成拳的手平摊了,露出了新的伤印,又悉心心把她的手掖进了被褥。
大抵是孟誉之,他最爱这般了。
迟流霭感觉到了股湿腻,令人发麻的视线在自己浑身扫荡着,这让她皮肤发麻,不至是一道视线,是两股相抵触的,相争夺的,碰撞到了迟流霭让她觉得,是股要把她吞噬殆尽,又情性绵绵。
忽然,她的劲侧埋来一阵温热的气息。
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流霭。”
是哥哥,她听见林准后槽牙都在颤抖地压制出了声流霭,深深念着,流霭。哥哥不知从何时开始,再也不会叫她妹妹,也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