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训与纵容
迟流霭的睡衣吊带还在肩膀坠着,就凑近打量着林准。哥哥一夜未睡?不然为什么双眼含着血丝,脸色也不太好。“下次不要给我洗衣服了,会有家政阿姨收拾的。“迟流霭不以为意地说,以为林准又要清洗她的衣物,这两日她特意请的家政阿姨,帮林准分担压力,希望他能够在结束工作后,有个人休息的时间。一个家政阿姨让林准错过了发觉流霭异样的机会。林准不能够接受了,他觉得这是流霭有意和自己疏远,给流霭清洗衣物,他从小到大都在做,偏偏两人长大后就不能。没有这样的道理。
流霭的话似沉重的抹布捂住林准的口鼻,他无论呼吸还是摈弃,都是无差别地窒息。
林准熟练地把迟流霭的衣物归为,重新摆放,按照迟流霭生活习惯,每一会整个衣帽间都有了迟流霭的风格,她只需要想着某物下意识翻找,定会看到它整齐地摆放在那。
俨然,哥哥更懂得照顾她。
“好吧好吧,以后还是你。”
迟流霭没撑住林准的眼神,她第一次感觉到了陌生的惊喜,平时成熟稳重,有担当的哥哥,他无论做任何事都会冲在自己面前,但他其实在某方向执拗到和小孩子一样。
就像给她花钱,整理衣物,做法,洗衣,再小到修剪指甲,吹发梳.….哥哥好像不允许别人抢走这些机会。
不允许别人靠近。
迟流霭从衣帽间出来后,林准不知何时消失了,接着发现他在厨房。迟流霭坐在岛台,看着男人宽大忙碌的背影。两人心心有灵犀。
一个不过问昨日的相亲,一个不深究孟誉之。迟流霭的视线慢慢移到了下,发觉,哥哥最近的穿衣风格变了很多。考究的西服,随时随地佩戴的手表,还有当时无意间看见的手套,甚至还有皮鞋。
忽然,迟流霭的目光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闪了下。她好像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残影,像手套。
紧接着,林准的手臂挡在了迟流霭面前,摆盘早餐。是早上熬炖的山药百合粥,搭配着清爽蔬菜和现做现蒸的虾饺,蒸肉,蛋羹,考虑到迟流霭年轻的偏好,又多了几盘提前腌制入味后热油滚出的炸物,材准专门又在烤箱加工一番,剔除多余的油脂,不然流霭会以减肥的原因,纠结到食之无味。
迟流霭却注意到,林准的左手臂有两道白印记。是手表印记,但为什么有两道?
迟流霭好奇的抱着林准的手臂,观察着。
“是以前带了两个手表。”
“为什么?”
林准盯着迟流霭的脸,移开视线,沉默了一会,还是说:“当时你被送出国外,我想知道你的时间。”
知道你的时间,看清我的时间。
才能更拼命地追着你。
两块表盘的时针秒针似原地打转的两人,互相盲目闭着眼,再各自的世界里,仿佛一辈子都不会碰面,即使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间,注定的时区计算让两人的差距如同数字般精准,不可改变。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迟流霭没说出口,两人静默了会,林准想再多说些什么,他现也能给流霭更好的生活,他不会联姻不会谈恋爱更不会有另一半,除非,是流霭。如果不是流霭,一切都没有存在的意义。
这种自私卑鄙的爱,林准甚至能想到自己照顾流霭长大,看着她哭,疼着她的伤,她的青春期,她的初潮,她勇敢的自我尝试,都是他先看到的,先感受到流霭的成长,在这,他忽然提及爱。
他算什么,算变态吗。
林准是自私的,他永远不会否认。
阖眼,他冒尖不断涌出的念头,把这种自私变成了渴望。他也很喜欢这双手能落在自己的脸,无论是抚摸,还是扇打,只要是流霭,只要是流霭需要他,他就可以,可以当畜生混蛋,一切骂名罪孽皆为他一人担着。
倏然,迟流霭离开了位置。
林准以为流霭要离开,手指紧握,忽然又松开。流霭来到厨具消毒柜,取出两个蛋糕叉。
“这个是我的"迟流霭举起另一个,把情愫挑开了口子,“这个是哥哥的。”“我知道。"林准抿唇,喉结滚动,“下次哥哥不会用错了。”一个苍白的理由。
熟悉自己生活习惯的人用错了她的餐具。
迟流霭不明白哥哥到底在纠结什么。
那种被孟誉之惯坏的恶劣的心,起了坏。
“现在只剩一个了。”
林准的手脱离垂下,发麻。
他的胃在和心一起下坠。
“哥哥还会用错吗?”
迟流霭当着林准的面,把其中一个叉子,毫不犹豫扔到了垃圾桶,那个有孟誉之手套的垃圾桶。
孟誉之回国当日,是阴雨天,陈徽驾车到孟宅。管家撑伞在外等候孟先生,这是迟流霭离开孟宅后,孟誉之第一次归家。男人依靠在后垫,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疲惫地揉眉心,缓解倦意。孟誉之鲜少露出这一面,他对一成不变的工作习以为常,却在步入家门时有了犹豫。知晓她的喜好,家里摆设能换的都成了迟流霭的最爱。孟誉之确保这个孩子能轻松地挑选着她喜欢的物品,把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