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迟流霭啜泣着,孟誉之等了会就转身离去了,这让迟流霭慌了下,也要爬起来去拉孟誉之的手,可是孟誉之真的生气了,他的手原来是这样的高,迟流霭就算使劲去够,没有孟誉之的屈尊低身,她哪里能碰到。迟流霭也做出让步,一抽一抽地告诉孟誉之,两人都要互相反省,她还率先地说对不起。
然后很委屈又无助地催促:“快点说′你原谅我了'快点,求你了,快点原谅我。”
“你要向我解释,我也原谅你。”
迟流霭的话倒是把孟誉之气笑了,屋外的雷雨声炸在了耳边,孟誉之看着迟流霭被吓到了,然后还要继续给着比雷雨还要恐怖的伤害。孟誉之把书房反锁的最后一瞬,给了迟流霭最后判决,“那就永远在这里反省好了。”
孟誉之这个转身的背影太像了,迟流霭用满是泪水的眼睛去看。听到了雷雨声,一样大。
浑身愈发的冷。
两个背影,何曾这般相似。
迟流霭跑起又跌倒,对着视线里刹那间从门口消失的皮鞋红底,悲恸穿透在哭声里。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门锁冰冷的滑动声,回应了她。
孟誉之背抵在门,握住门锁的手青筋爆出,早在楼底等候的陈徽抬头。“先生。”
孟誉之站了会,很久后,平静地说。
“走吧。”
「如果谁离开了我,我也要冷漠无情毫不犹豫抛弃这个没有眼光的人(除了林准)」
迟流霭的记仇本里有着这样一句格言。
可是离开的人哪里会给她重新抛弃的机会呀。迟流霭自我安慰着,或许有一天她会很幸运,失而复得。依稀记得被孟誉之在书房关禁闭的这晚,雷雨不断,迟流霭要从悲伤的情绪里脱身。
她在恒温的书房里还是感觉到冷,她终于冷静下来打量了四周,从一堆满是褶皱的文件里爬起来。
一个人站了会,感觉到强烈的困意。
那种非常头昏无法思考的沉重感,迟流霭躺在了沙发,慢慢睡着。其实也不是困意让迟流霭愿意入睡。
很多时候,迟流霭的变故都是在睡醒后的,哪怕是孟誉之随手给出的礼物,迟流霭都会为这些惊喜感到幸福。
她努力闭上眼,祈求着,快点睡着,快点睡着。让她再幸福一些吧。
至少,给她一个团圆的家,就好了。
让跑得快再长高些,长大些,健康些。
孟誉之再善良些。
她又想,想来想去,这里是国外,要给上帝磕一个头。让林准再幸运些吧。
慢慢地迟流霭失去了意识,模糊之际,感觉到了有人在摸她的头。粗糙的手,白衬衫,温柔的语气。
迟流霭慢慢把脸蹭了过去。
林准很温柔地对她说:“流霭,怎么穿得这么少,有没有好好吃饭?”木牌蹭在她的脸,一晃一晃的,迟流霭想,好像她又开始幸运了。“你要走了,对吗?”
“不会,会陪在你的身边,哪怕是坐牢。”记忆总是会留在美好和痛苦的时刻。
迟流霭的运气总能被孟誉之无情剥去。
她忘记自己是怎么知道林准在蓝山监狱服刑,想了会,可能是因为哥哥承诺过会坐牢也会在蓝山监狱,离他近一些。春夜,冷雨口口,长车。
迟流霭逃进了车里,要去监狱。
倏然窗外那双深邃的眼一动不动盯着自己。迟流霭难掩颤抖,抵在车门,黑影笼罩,男人敲车窗。一场车祸让孟誉之额头留下了疤痕,迟流霭被锁在了卧室。不知道熬干了多少眼泪,迟流霭望着窗外的高度。肯定不能够让她安然坠地。
也不是想要死掉,就是莫名其妙有些喘不过气,孟誉之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迟流霭听着车辆的进出声,都会忙不迭在卧室跑去窗外看一眼。做好了十足准备,和孟誉之见面,和孟誉之据理力争。可是孟誉之不喜欢她,也不打算放过她。
所以才会知道自己害怕独自一人,也要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看守在这个地方,孤独终老吧。
照例有人敲了敲门,迟流霭一动不动。
良久,那人进来了。
陈徽明显看到了迟流霭眼里的光慢慢散去,有些失望的样子。然后说了让迟流霭高兴的话。
“夫人,我来送你出去。”
迟流霭有点意外。
但没有陈徽想象中的高兴,迟流霭低头说“孟誉之,会生气的。”陈徽想了会说:“那就不告诉先生。”
“真的?“迟流霭犹豫会,还是没动,“他在哪里?”陈徽想了会,说:“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先生要处理。”“那他会有危险吗?"迟流霭着急了。
陈徽忽然知道了为什么迟流霭会有很多人喜欢。他点头:“有危险,但会解决。所以,我们要快些离开。”“我出去了能去哪里?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当作短暂的假期,享受生活好了。”迟流霭听着,回神时,屋外明媚的光束已经照在了她的脸,暖洋洋的。她还是停住了脚。
出去了她会有自己的生活吗?哥哥坐牢了,孟誉之万一不放过她怎么办?她没办法自食其力,而且很害怕没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