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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一百零一章

刚出正月,北风依旧浩浩荡荡得从松花江上游卷来,裹挟着未褪尽的冰碴子,撞上远处的瓮城墙上,随后发出破碎的呜咽。这座金国的上京还在冬日中沉睡,护城河的冰面上还有小孩,大街上积雪压实的路面还印着深深的车辙,马车上的汉子呼出白气,在貂皮帽檐结成一溜细霜,然后慢慢悠悠朝着城内走去。

二月的上京还刺骨得冷,路上没有太多人,偶尔有几个人大都是衣衫褴褛的奴隶正在风中瑟瑟发抖。

金国自阿骨打在会宁府称帝时,仅是用柳树围成的毡帐群作为办事中心,民间称之为皇帝寨,其中议事大帐、祭祀区、仓储区还会分散布置,再远一点则是数十间简易木屋或茅草屋组成起居室。

因为整个首都太过简陋,在宋朝使者因宋朝太。祖去世,新帝登基时出使金国时就曾言一-王公贵族居所皆以皮毛为帘,土床为榻,夏季君臣共浴于河,冬季以动物皮毛御寒。

后在天会三年,皇帝仿照汉家宫殿,兴建了乾元殿,但规模有限,只在南城突兀的出现了这么一座宫殿,和州县廨宇没有差别。整个上京还被古朴所笼罩。

今日天还未大亮,不远处的议事大帐已经有人员走动,长长的影子落在地上,在风中晃动,门口的火盆已经填了油,火焰旺盛,将巡逻兵甲的轮廓烙在雪地上。

他们身着熟牛皮札甲,腰间悬着弧刃短斧,皮靴踏碎薄冰,却又在呼啸的北风中惊不起任何动静,他们正在紧罗密布地巡逻。没多久,清晨的浓雾中,渐现出两道人影。“也该让儿郎们都先撤回来了休息休息。"裹着银狐裘的中年人嘴里呵出白雾,眉间沟壑更深了几分,走路时寒风卷着下摆,带来无端寒意。他边上身旁着锦缎披风的男子冷笑一声:“黏没喝那厮硬得像冻土里的疆石,岂会听我们的。”

他捻着手指上的玛瑙扳指,层层的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怕是嫌我们这些老骨头,格了他的路。”

银狐裘的男子瞧着脾气极好,笑说着:“做将军的哪有没脾气的,黏没喝手下管着这么多人,难免人心多,话也多。”锦缎披风的男子哼哼两声:“你替人在这里说了好话,他可未必记得,说不定只记得你之前不配合他的事情。”

银狐裘的男子笑了笑。

两人不再说话,毡帘掀动时,热浪裹着奶香扑面而来,两人都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脸色也跟着好看起来。

侍从先是接过他们的披风仔细挂好,随后又端着鎏金盏出来,只见里面的牛乳浮着薄脂。

二人默然啜饮,直到帘子被第三人再一次掀开,寒冷的晨光猝不及防冲了进来,屋内的烛火也在风中摇摇欲坠。

“二位今日比晨鸦还勤勉啊!"来者玄貂大氅上落着霜气,腰间玉带正中是一颗硕大的玄色宝石,衬着两侧的海东青纹饰好似张开的羽翼,在风中闪烁。他靴跟踩上柔软的地毯,直接坐下,似笑非笑:“既到了,也好商量一席,等会该怎生与皇帝分说黏没喝的事情?”原先的两人交换眼神,随后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汤在盏中泛起涟漪。晨光未透,寒风正无情地拍打着大帐,屋内的炭盆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凝滞的空气。

“斜也,你来说。”第三个进来的人声音陡然拔高,像刀刮过铁甲,听的人格外不舒服,他把黑色大氅直接扔到侍从头上,随后斜倚在椅子上,下颌扬起,眼底淬着轻蔑的光,“堂堂谙班勃极烈,国相的事情可是大事,寻常人可不敢胡说。”

斜对面,手指带着扳指的那人,摩挲着杯沿,指节轻扣,先一步开口:“当年北伐太原时,围困多月,久攻不下,黏没喝令你东进会师,你却滞留宁城三月……”

他忽地掀眼,皮笑肉不笑:“论避战畏敌,该请教阁母将军才是。”“斡本!“阁母暴喝,掌心重重拍向案几,震得羊奶四溅,“别给脸不要脸,你当我怕你了不成?”

屋内炭火发出火爆声,侍从们低眉顺眼站在阴影处,好似不存在一般。脾气好的斜也抬手按住斡本的手臂,平静说道:“此事自然是等陛下定夺。中路军困守汴京百日,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东西两路捷报频传!尤其是是西路军。”阁母猛地踢翻脚凳,整个人暴虐愤怒,“分明是黏没喝无能!换帅!立刻换帅!”斜也听不下去了,只能冷笑呵斥道:“少动你的歪脑子,临阵易将?你是要中路军自溃于宋人城下,宋军那位宗泽可不是吃素的,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放屁!”阁母握拳狠狠砸了砸桌子,羊奶直接倾翻在地毯上,金盏打了一个圈,随后停在他的脚边,“当年我们与高永昌隔沃里活水对峙时,大家都不敢走泥淖,难道不是我带领我的人先一步济河,这才驻军东京城下,当时只要有人赶出来,都被我在首山击破,全歼所有人。”“行了,多大的年纪了,闹什么脾气。”帘外再一次被掀开。金朝的现任皇帝吴乞买踏着晨霜迈进屋内,白狐裘领沾着冰冷的寒意倒在一侧,盘领左衽袍下露出乌皮靴尖,腰间吐鹘带金扣却暗沉无光,唯有头顶那顶贵气的金文冠,正中一颗绿宝石,两侧翠羽随步伐轻颤,像只困于罗网的雀。阁母撇嘴:“是他们先攻击我的。”

吴乞买坐在上首,板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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