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四章  御风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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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权到了何种地步。

从李渺先前极度配合查贪工作就可以看出,吕不韦是绝不会主动背负谋反恶名的。

吕不韦的党羽也皆是文官,即便有心下克上杀了他,然后裹挟吕不韦谋反,也没那个能力。

所以他前去会面很安全。而且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吕不韦这次邀请他的目的是示弱求和。

毕竟名声再好,死了便万事皆休。

张苍见嬴成蟜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急眼了,上前一步继续劝道:“主君,您身系……

“相邦乃年长尊者,他既相邀,我若拒绝殊为无礼不说,传扬出去旁人定会认为本公子怕了他啊。

“好了,我意已决,不必再言。子任你不放心的话,我多带些勇猛的侍从便是。”

打工人是没办法反驳老板决定的。阻挡不了赢成蟜的张苍只好把随行的马舟等人念了又念,直到赢成蟜必须要出门时才作罢。因为张苍不停的念叨,马舟一路上心弦都绷得紧紧的。等到了地方观察环境才发现,诶嘿,相邦似乎是真心实意请自家公子吃饭,反正他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四周有埋伏刀斧手的迹象。吕不韦既选择做君子,嬴成蟜也不愿当小人。挥挥手让马舟等人退到稍远些的地方,独自走上前坐到了吕不韦对面的坐席上。“多时不见相邦,相邦风采不仅未减分毫,反而更胜往昔,着实令我心中羡慕啊。”

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但这一定律却在吕不韦这碰了软钉子。吕不韦拎起已经水沸的红色小陶壶,主动给嬴成蟜倒满,口中说道:“听闻长安君好品茶,我有个门客在蜀地任职,这是他前些日子着人送过来的,还望长安君不要嫌弃。

“至于风采之事休要再提。有道是人力弗能胜天,在下也是将要知天命的年纪,再是胜过往昔,又岂能与长安君货真价实的青春年少相比呢。”政治老油条就是政治老油条,这一番话说下来赢成蟜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若是再顺着吕不韦的话说他不老,那就很有阿谀谄媚之嫌,会丧失谈话主动权。

不过可以利用的信息也是有的。

吕不韦话中言人力弗能胜天,表面上是说自己无法战胜岁月流逝,衰老不可避免,但何尝不是再说他这个相邦无法与王权抗衡呢?这是内心已经服软,却碍于面子,不肯直言啊。那就不急,陪他耍耍。反正嫪毐事败后受牵连的又不是他。嬴成蟜端起茶杯,吹散了飘起的白气,浅呷了一口后笑道:“是蟜年少失言了。父王在世时常说相邦洞见深刻,性格豁达,要我兄弟两人向相邦学习,还请相邦不要见责。”

嬴成蟜说得很诚恳,表情就更诚恳,一副十足十虚心学习的好少年模样。却让吕不韦一口气梗到了嗓子眼,既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这竖子,果然愈发难缠了。

“好茶,好茶。“嬴成蟜大声赞叹,“只不过这么好的茶即便在蜀中也算上品,要价不菲啊。

“看在相邦今日请我喝了这么好的茶份上,蟜也向相邦您漏个风,王上见从前佐弋军的贪腐,有意清查官吏,整肃风气。相邦门生故吏众多,最好严加约束,千万不要被虫豸们牵连,蟜还想多多聆听相邦的金玉良言呢。”吕不韦给自己倒茶的手微不可见地一抖,那种想把面前这小子丢出去的念头蹭得高涨。

你这小竖子是在点谁呢?而且这隔靴搔痒似的点,还不如不点呢!吕不韦知道这小子就是在逼自己先低头,好彻底掌握谈话主动权。尽管仍心有不甘,但人在屋檐下,必须得低头的道理他是懂的,因此十分自然地配合着把话说了下去:“说起这门生故吏一事,我心中实有不安。“哦?”

“长安君可知长信侯曾为我的门客?”

“全大秦的百姓都知晓此事,我又岂能不知?提及此事都说相邦慧眼识才,长信侯很得王太后信赖倚重,视为左膀右臂,伐韩立下大功,这都是相邦您的功劳啊。”

吕不韦现在把赢成蟜生嚼了心都有了,但面上仍强笑道:“那都是王太后赏识重用的缘故,我哪里敢居功。不过我听说咸阳城中最近有长信侯欲反的流言嬴成蟜摆着手,不以为意道:“诶,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相邦既说了是流言,那就就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只需静待时间,便会消散无踪。如相邦这样的智者,也会因为流言感到困扰吗?”

吕不韦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如周公那般的大贤大智者尚且因为流言而恐惧,我何德何能,在面对流言时能不动摇呢。“况乎公子曾对人言说宜未雨而绸缪,勿临渴而掘井,我亦深以为然。空穴来风,必定有因,还是早做防范为好。”嬴成蟜笑,心道可算把你给勾出来了。同时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因为以吕不韦这只老狐狸的段位,能被勾出来的前提是他自己愿意被勾出来。至于具体条件嘛,那就需要互相拉扯了。

“相邦此言有理,使我茅塞顿开。相邦辅政多年,于政事上的见识绝非我这个后生晚辈可比。不知依相邦之意,该如何未雨绸缪呢?”吕不韦既主动亮了底牌,接下来的表现就十分坦荡,又为赢成蟜续了一杯茶后说道:“长安君谙熟兵法,当知寻弱而攻之法。下月王上要携长公子及诸公族前往雍城告祭宗庙,咸阳必定空虚。

“有我在,定保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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