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效率惊人,堪比鼓风机,还是中招了。闵霞看着这群人黄里透青的脸色,暗啐了一口。活该。
她的本事可是小时候陪姥姥姥爷扬稻谷、追打村里爱扔摔炮炸茅房的一群烦人小男孩们练出来的。在老家,哪个挨过她揍的同龄男孩见了她不尊称一声“老大”。
想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罩的小弟,先从她身上踩过去再说。不不,也不一定要踩,总之别想那么容易骗人(鱼)。看清了场中状况的简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虽然躲得最快,却是众人中最狼狈的。
之前被海水浇得浑身湿透还没干,现在又沾了沙子,糊成一坨一坨的,至少增重两斤,拍也拍不掉。风干的过程中带走皮肤原本的水分,刺痒难耐,沙生结成层脆硬的壳,东一块西一块地龟裂,让她看起来像个被雷劈过的老树精。闵霞低着头,不是怕了,实在是憋笑憋得难受。“霞,”简玉揭掉一块脸上的沙壳,“过来。”傻子才过去。
哦,不对,她现在还真是傻子。
但傻子不听话也很合理啊。
她充耳不闻,往萨缪身边凑。
谁教霞这种下三滥招数的?!
瞄了一眼出泥沙而不染的人鱼,简玉不作他想。萨缪安抚地揉揉闵霞肩膀,面带喜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怪不得两个能凑成一对,竟然还是有点共性的。难道霞被植入的人鱼诱导突变基因里有什么她忽略了的表现,让他们在某些行为上倾向趋同?简玉吐了口唾沫,浑浊的一摊,吃的沙子太多,一说话嘴里像在拉磨:“霞,到海里去。他只是配合研究,很快回来,不会受伤,也不会丢下你。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闵霞专心致志盯着自己指甲里的纹路瞧。
简玉记得很清楚,上一次这么想撂挑子不干,是年轻时被导师要求辅导全科成绩总和乘以二之后还是两位数的儿子,理由是觉得她有耐心。耐心也不是这么用的。
她刚做好的心理建设岌岌可危,如果不是考虑到特种武器的申请审批流程又臭又长,等安保到位能等到老死,真想直接来硬的。简玉的手往兜里摸,但那个百试百灵的饼干盒标签已经泡发,盖子松动,不用拿出来也知道不能吃了。
“你听话,明天吃两块曲奇好不好?"她商量着。闵霞恨不得把这里所有卖这种甜得发苦的曲奇的店砸了,连带仓库一起,放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借助现在的好机会,有必要让这个味觉失灵的老乡明白黄油曲奇已经是过去式了。她不想再假装什么东西很难吃,上辈子她已经假装喜欢学习太多年了,累了。
她抓紧萨缪的胳膊,一脸坚毅,摆明了不肯走。简玉眼角直跳,不得不又去看萨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