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茶?”“啊,"尚月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还是蓬头垢面的,捂了捂脸,“不好意思!”
说着,快步蹿上了楼,简单梳洗过,换了新衣服,把自己和三姐妹的脏衣服一起丢进洗衣机,匆匆跑回大厅。
她烧着水,期间看了几眼乘风,见他没在看书,只坐着小憩,挪过去问:“那个……上校?”
乘风抬眼。
“今天的事,您……不会告诉金绯吧?"她找着理由:“我知道她们有点调皮,但这样轻松的日子,恐怕以后并不多,偶尔一次,想来没关系的,我已经处理过了。”
“可不可以,帮我们保密?”
有点?
说得真保守。
他尾巴在沙发上轻扫,支着头:“看你表现。”看她表现?
这是想要封口费的意思?
哪有顾客敲诈老板的!
尚月内心五味杂陈,表情精彩纷呈,最后眼睛忽地一亮,抱来那两口丝带缠紧的小木箱,搓搓袖子:“您看看,喜不喜欢?”“给我?“乘风略显诧异,这两个箱子还是他拿进门的,怎么在车上没说。“是的。”
她答完,打算找把剪刀来,却看他爪尖寒芒一闪,弹出道凌冽弧光,丝带当即散落一桌。
掀开盖子,取出里面素色的器皿。
“茶杯。“乘风把玩着这个造型不常见的瓷杯,外表扭曲,毫无瓷器的精致美感。
尚月清楚这杯子外观实在有点……上不了台面,但这是她见过尺寸最合适的杯子了。她内心忐忑,观察着他的反应。他爪尖刚好扣进杯身凹陷处,摩挲了几下,翻转过来。“写的什么?"他亮出杯底的字。
她看着那个“王"字,小声道:“是我家乡的文字,意思是′君主、“领袖',和您……和您额前的花纹看起来很像。”
“君主。“乘风自言自语般重复,打开了另一个箱子,这次没割断丝带,拆得很仔细。
将一对杯子摆在一起,问:“你做的?”
尚月赶紧否认:“我不会,只是选了半成品,写了个字,请陶艺店的老板代为烧制的。”
“不上色?“他又问。
“怕您觉得丑……“她解释:“我不太擅长这个,做得太多,反而会弄巧成拙。”
乘风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她:“水烧好了。”“噢,好的,马上来。“她接过,重新清洗了一遍,擦得发亮,才沏了茶端回来。
乘风品茶的姿态和人类一般无二,比她还专业些。吹去腾起的热气,晾上一晾,再细细抿一口。很难想象,她硬是在老虎身上看出了优雅的感觉。如果他是人类,一定是个风度与气度并重的男性,也许还会很帅气。不过兽形没有折损这份气质,反倒更添威仪,因为无法分辨他的表情,让人时时感到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压力。
但他似乎不是个脾气很差的兽人,对各种小事多有容忍。她还是摸不准他的真实脾性。
看得太久,引得乘风掀了掀眼皮,与她对视:“有事?”尚月掩饰地清清嗓子:“您觉得怎么样?”满意的话,就不要告密了吧。
乘风没有正面回答,前后不接地来了一句:“不会。”她没懂:“您说什么?”
“做得多,不会弄巧成拙。"他道。
尚月眨了下眼,还是没懂。
他也没有要进一步解释的意思,转而说:“你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吗?”“呃见……"她认真想了一番,才斟酌着开口:“理疗?这是我的专业。”乘风放弃了优雅仪态,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起身逼近了半步。尚月没有后退,她不知道自己是吓得僵住了,抑或是别的什么,就这么定在原地。
她直直地看着他缓慢俯身,花纹斑斓的头颅低垂,胡须几乎触到她的脸。视线无处安放,移来移去,最终逃不过被那对金瞳攫住。“你很擅长奉承。"他说。
“……响?“她看似在回应,实则意识已经有点飘离了。乘风站直,保持着半步距离:“放心。”
“我不是唐明皇。”
“所以,昨天的问题,想好了吗。”
“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