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忙碌,一袭白色布裙,身姿婀娜,面容清丽。
“清婉,你过来。”马天招手。
她抬眸看是马天,脸颊微微泛红,连忙快步走过来:“国舅爷。”
朱英咧嘴一笑:“戴姐姐,来济安堂,可还习惯?”
“跟我家药房差不多。”戴清婉一笑。
“到后院说。”马天挥手,“有要紧事。”
朱英和戴清婉对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后院比前堂清静些,靠墙搭着个葡萄架,底下摆着张石桌。
马天站在石桌旁,回头看了看两人。
戴清婉则垂着手站在一旁,眼神里带着几分谨慎,显然是察觉到马天神色凝重。
“接下来的事,你们得记牢了。”马天的声音沉了沉,“我要带你们进一个地方,叫手术室。里头的东西你们多半没见过,无论瞧见什么,都先别问,更别惊惶,听我安排,明白吗?”
朱英眼中带着期待:“手术室?是那个能治大病的地方?”
戴清婉也抬了抬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国舅爷放心,清婉不会乱说话。”
马天点点头,将背上的急救箱放在石桌上。
箱身落了些雪,他用袖子擦了擦,指尖按在锁扣上时,朱英和戴清婉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下一瞬,熟悉的蓝光又冒了出来。
起初只是一缕,顺着箱盖的缝隙往上钻,转眼就铺成一片半透明的光墙,悬在雪地里。
光墙里亮得很,能瞧见房间雪白的墙壁,顶上悬着盏巨大的灯,灯珠密密麻麻地排着,旁边立着张银亮的铁床,床沿挂着些闪着寒光的金属物件。
朱英张大了嘴。
戴清婉也看呆了。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马天道:“跟我进来。”
朱英最先反应过来,跟着马天往里迈,脚像踩在棉花上,虚飘飘的。
戴清婉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跨了进去,穿过光墙的瞬间,鼻尖掠过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和前堂的药香截然不同,清冽得让人精神一振。
“这就是手术室。”马天抬手按了下墙上的开关。
头顶的灯“唰”地亮了,无数灯珠聚成一团白光,把整个屋子照得如同白昼。
“再过几日,我要给皇后娘娘动个大手术,你们俩得给我搭把手。”
朱英凑近那铁床摸了摸:“搭把手?是按住不让动吗?我力气大!”
戴清婉则走到器械架前,轻声问:“国舅爷,这些物件,都是做什么用的?”
马天拿起一把止血钳,对着光举了举:“这个叫止血钳,皮肉划开后,有血珠冒出来,就用它夹住血管,能止血。这个是缝合针,取完恶疮,得把皮肉缝起来,就像缝衣裳那样,不过得更仔细。”朱英听得眼睛发直,戴清婉也是目瞪口呆。
“你们先消毒,我边演练边跟你们解释。”马天吩咐。
两人按照要求消毒,穿上白大褂,戴上手套,立在一旁。
“演练开始。”马天站到床侧,“朱英,你站左边,负责递器械。清婉,你站右边,记着我报的器械名,递的时候要稳,不能抖。”
“好嘞!”朱英攥了攥拳头,眼神专注得很。
马天先指了指无影灯:“开灯。”
朱英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瞅见灯旁的开关,伸手一按,白光立刻聚在床中间,他惊道:“这灯还能聚光?比宫里的宫灯亮十倍!”
“别贫。”马天拿起一把手术刀,“递手术刀。”
戴清婉反应极快,从器械盘里拿起对应的刀子,双手托着递过去,指尖离刀刃远远的,显然是怕碰脏了马天接过时,瞥见她神色紧张,却稳得很,不由得点了点头。
“下一步,止血钳。”
朱英手快,抓起一把就递过去,却拿反了方向,被马天用眼神一示意,立刻红着脸换了过来:“嘿嘿,记错了。”
“没事,再来。”马天耐心指导,“记着,钳子尖要对着伤口方向,递的时候说一声“止血钳’,让我知道你拿对了。”
朱英重重点头,再递时,动作也稳了不少。
戴清婉则在一旁默记,马天每报一个器械名,她就盯着那物件看片刻,像是在心里画样子。轮到她递缝合针时,竟准确地捏住了线尾,还轻声说了句“缝合针来了”,声音虽轻,却清晰得很。马天看着他们。
朱英虽然起初毛躁,却学得极快,手上的力道和反应都透着股机灵;戴清婉虽慢半拍,却细心得可怕,连器械摆放的顺序都悄悄记了下来。
演练到第三遍时,朱英已经能准确递出七八样器械,戴清婉更是连马天没说出口的需求都能预判。马天刚皱了下眉,她就已经把蘸了消毒水的棉球递了过来。
马天放下最后一把器械,松了口气。
他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一个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一个脸上带着沉稳的认真,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落了些。
“很好。”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接下来几日,每日都来练两个时辰,熟了就不慌了。”朱英用力点头,戴清婉也抿唇笑了,眼底的拘谨散去不少。
夜色如墨。
朱英躺在硬板床上,没多久便坠入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