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铁证如山,她还是不愿接受。
“邢疏桐对您有那么好吗?”
“我叫了她二十一年妈妈。"眼泪从邢嘉禾眼角溢出挂在睫毛,她吸了吸鼻子,“如果她不爱我,为什么不再生一个孩子?”博尔特沉默,这倒是没想过的问题。
邢嘉禾转身抹眼泪,邢嘉树站在不远处的阴影,穿着黑衬衣和薄薄的西装裤,凌乱银发下那双红眼睛太深邃,凝视她时像有千言万语。博尔特叹息一声,将空间留给姐弟两人。
他们久久没说话,刚刚晴空万里的天忽而阴下,闪电贯穿云层,电光把两张脸照的惨白,几秒后,雷声滚滚,悲伤和湿气氤氲地弥漫,填满两人双眼,它那么轻柔,那么沉重,雨水从天而降时,慢慢淹没他们。那天以后,邢嘉树仍旧执拗,长跪不起非要结婚做夫妻,邢嘉禾不想理会,直到他膝盖肿了,她劝说无果后扑通一声也跪下去。邢嘉树笑着说:“阿姐,这样好像夫妻拜堂。”邢嘉禾面无表情,“那你给我嗑一个。”
邢嘉树二话不说给她嗑了三个响头,“阿姐,我们结婚吧。”她没好气地说:“没人求婚是这样。”
“不是求婚,是询问是否能求婚。”他纠正。“哦,我拒绝。”
他又认真地嗑了三个响头。
深切体会到逼良为娼的感觉,邢嘉禾说:“你非要这样?”他不说话,她两眼一闭,嗑了三个头。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周遭气压变低了。
“文森佐回来了,我得出门处理他的事。”邢嘉树手掌按抚在她后脑勺,不让她抬头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早点睡,有事和我打电话。”文森佐明日回意大利,明面引渡,却是邢嘉树的计策,他要利用文森佐引出藏在隆巴多的老鼠,一网打尽。
他召集疯人院在废弃的修道院仓库集合,他们迫不及待商量如何折磨文森佐。
“把地雷放他肚子引爆。”
“用狼牙棒,让那些牙刺在肉里钻进钻出…”“趁他有意识的时候,剁碎他的身体,切下他的耳朵,剜出双……“对对,再把他丢进垃圾场让他看着自己腐烂!”众人兴高采烈讨论着,不知为何说着说着流下眼泪,他们指着对方的脸哈哈大笑,然后陷入沉默。
片刻后,Elena杨问心不在焉的男人,“Boss,文森佐死后接下来做什么。“不必问我,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找一个地方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当医生,当红客,随你们,当个正常人就行。”邢嘉树点燃雪茄,慢悠悠吐出青烟,他的表情被雾化,很难读取喜怒哀乐。非要形容,大概是空洞孤寂。
疯人院五人明白,彭慧一死,再无人把邢嘉树当小孩。其实二十一岁的年纪,按他的家世背景,应该和那些纨绔子弟泡吧泡妞,或者继续钻研学术、环游世界泡博物馆,亦或和阿姐一起讨论怎么让家族重振旗鼓回到巅峰,而不是和他们坐在曾被虐待的地方,抽着烟一副活腻的样子。大仇将报,没预想的开心,他们也没值得聊的事情,修道院内毁了后,他们被阿米尔和文森佐送进新的地狱。
长相优越的他们成为教会与官员的玩具。
尤其最小的兔子和爱丽丝,他们太受变态们的欢迎了,总被猥亵虐待得鼻青脸肿、满腿是血,直到兔子勇敢地将铅笔反手插进正在*他的男人的喉管,他们随之奋力反抗。
那杀得真爽,脱敏训练从脑海变成实操演练,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解放,文森佐把他们送进监狱关了一阵子继续奴役,让他们替家族收垃圾。邢嘉树来的太晚,神眷降临得太迟了,西蒙想保护的弟弟成为对家被他一枪爆头,Elena杨的女朋友被强.暴自杀,马修想当一名红客却做了暗网,兔子和爱丽丝在血腥的梦游仙境里迷失了自我。
也许就是这样,仅存的良知让他们特别想邢嘉树和邢嘉禾有个美好的结局,伦理道德又如何,他们只知道邢嘉禾是邢嘉树唯一的救赎。Elena杨笑着说:“这次您和公主能冰释前嫌了吧,20号是你们生日,办一个盛大的生日会?”
邢嘉树少见走神了,马修看了眼表,“Boss,过了午夜,快回家吧。”回家,听起来让人心动。
邢嘉树摇头,“她早睡养颜,不会等我到现在。”众人没为邢嘉树抱不平,认为被宠爱长大的公主就应该这样。爱丽丝小声哔哔,“哦豁,肯定和公主吵架了。”兔子阴阳怪气表示赞同,Elena杨调侃道:“老大,去卖个惨啊,告诉公主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
“啊哈,卖惨算什么男人?"马修单手鼓起肱二头肌,“应该告诉公主我们的教父有多牛,有多伟大。”
他推操着,将手臂搭到寡言的西蒙肩膀,“你说是吧。”西蒙点点头。
告诉邢嘉禾又怎么样?
且不论她是否调解好心态,他愿意牺牲一切,从泥泞爬到天梯,让自己熊熊燃烧为她照亮,为她烧成灰烬,那又怎样?宁负天下人不负她,毁天灭地受万人追随敬仰又怎样?
他辛苦,他牛,就能得到她的爱吗?
血脉相连就能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邢嘉树平静地说:“我背负的东西太沉重,她不想要,而且她有洁癖,不会觉得厉害,只嫌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