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朝廷大多官员都在因此得益,故而包括皇室在内,基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浔垂首道:“殷公子不必过分担忧,首辅目前还没有相关打算。”殷砚了然,看着男人清冷的眉眼,心道暗忖谢浔对内阁动向竞然如此熟悉。“那在下便放心了。"他道
元衾水在旁边听了半天也没再听到什么有用的,她觉得无趣,便低头饮酒。抿了一口,冰凉,辛辣,带一点淡淡的甜,草木香弥漫口腔。元衾水品不出好赖,也不觉有什么出众,但因此酒似乎很出名,她还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完了。
酒杯放下时,外面炸开炫彩的烟花。
元衾水被那声轰响吓住,朝谢浔靠拢一分,她侧眸看向外面,潋滟河水倒映漫天烟火,河岸传来欢呼声。
她盯了好半天,谢浔才主动问她:“元衾水,想去看看吗。”元衾水点头:“可以吗?”
谢浔道:“师青,带她走走。”
元衾水盯着外面的喧闹,很快就忘记了自己原先“监听"的目的,颇为兴奋的立即站起身子,走出了酒楼。
河畔行人熙熙攘攘,芙蓉罗绮满目生辉,元衾水暗自惊叹,但她不敢走远。谢浔他们位置本就靠窗,元衾水回头看了谢浔一眼,停在他目光所及之处。谢浔无声与元衾水对视,而后才与殷砚开门见山道:“殷公子,有什么条件吗。”
元衾水很快收回目光,她去买了几盏河灯,让师青帮她拿着。“里面是不是要写东西呢?"她疑惑
师青对这种事兴趣不大,他道:“元姑娘若嫌麻烦,也可以不写的。”元衾水摇摇头,她不是没兴趣,她只是非常重视,毕竟这是她头回放河灯。让师青去附近店铺里借来纸笔,元衾水在一个包子铺旁蹲下身子。师青欣慰道:“这是给殿下的吗?”
元衾水将手指放在唇瓣边:“嘘,小声些。”师青噤声,低头再看,发现元衾水没在纸上写字,而是画了一只幼态的小龙缠绕着一颗闪亮的星星。
她画完,将纸张放入河面。
混进千万盏一模一样的河灯中,很快便不见了踪迹。紧接着,元衾水又拿了一盏,这次她画了一身繁复精巧的衣服,以及两个手牵手的女孩,师青好奇道:“这是谁?”元衾水:“胧胧啊。”
画完,元衾水又拿出一张画纸,简易地画了一座城,城里一棵粗壮的桂花树。
师青道:“这是……元大人吗?”
元衾水点头,她又拿出一盏河灯,这次她想了半天,没有画画,而是在纸上写了她的生辰,与谢浔的生辰。
这是她自己。
还没完,她又抽出一张纸,师青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元衾水像稚童。“怎么还有啊,元姑娘。”
元衾水道:“师青,还有你。”
师青愣住,站直身体。
晚风拂面,他垂眸看着执笔的元衾水,心中仿佛塌陷一块,河面万千灯火,有一盏照进了他的心里。
“属下………属下……
他说不出话,只能傻傻盯着元衾水的笔,看看她给他画了什么。是一本很厚的书,
书面搁置一把锋利的剑。
所有东西画完,还剩一盏河灯。
元衾水再次看向谢浔的方向,师青心心想,元姑娘对少主真是用情深厚,他不仅是第一个,而且还能获得两个。
元衾水在纸上画了简易抚琴图。
师青感慨:“这也是给少主的吗,不过少主自王妃去世,已不曾碰过这些了。”
不料元衾水道:“是给殷公子的。”
“?”
师青顿时警惕起来,他尽量和善地道:“元姑娘,您不是今日才认识殷公子吗?”
元衾水看了师青一眼,她对师青还算信任,故而道:“我与殷公子一见如故。”
师青:“啊?”
她又嘱咐:"不要告诉殿下。”
师青很快应下:“属下明白!”
元衾水放完河灯,手里还剩最后一张纸,她并不是个开朗的人,所以没有与师青一起在逛别的摊子,只是倚靠在包子铺旁,少见地用细勾笔画起了夜景。谢浔偶尔会朝元衾水这里看一眼。
人群里少女很安静,垂眸勾勾画画神情认真,殷砚也不自觉看了过去。他看了半天,忽然道:“元姑娘也好丹青吗?”谢浔眉心不自觉蹙了几分,心中并不喜旁人问起元衾水的事,但碍于情面,还是低声嗯了一声,显然不想多谈。
但一向好察言观色的殷砚就像是不曾察觉一般,追问道:“元姑娘画技如何?可有名号?”
谢浔这次没再遮掩,声调冷然道:“殷公子就这么关心衾水的私事吗。”殷砚:“冒犯了,在下只是好奇。”
谢浔面无表情地低笑一声:“这似乎不是你该好奇的事。”谢浔话里的警告已然十分明显,殷砚道:“在下记住了。”话是这么说,目光却依然停在元衾水身上。元衾水正低头作画,余光忽然瞥见一对衣衫破旧但分外干净整洁的小孩在包子铺前眼巴巴地盯着蒸屉上的包子。
个子高些的大概是哥哥,从兜里翻出两个铜板,跟老板道:“师傅,要一个素包。”
拿到包子后,他将之递给妹妹,自己则站在旁边看着妹妹吃。“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