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元璋与陈友谅鄱阳湖大战的戏曲,讲述了康茂才与陈友谅有结拜之义,在土台设伏兵挡陈友谅,竟陈诉说旧情后不忍擒拿,放其而去的故事。
似无心又似有心。
隔壁桌的丁源开口,仿佛和贾琏闲聊似的。
“前段时日巡查御史的那桩案子,多亏了大老爷之才压了下去,否则不知有多少麻烦。”
“分内之举,丁叔不用放在心上。”
“虽是如此,我们两家的关系实同一家,但是概要领情的也不能当做天经地义,那几个库里的兵粮,实际上也怨不得下面的人,朝廷经常拖欠,下面的儿郎也要养家糊口。
我身为他们的节帅,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朝廷的律令要遵守,下面的儿郎也要顾到,外头看我是个节度使,觉得我很威风,实则有苦难言,也是两头受气的媳妇罢了。”
丁源真没有把贾琏当外人,犹如自家晚辈似的。
王仁听得羡慕不已,委屈的回头看向王信。
王信当然知道王仁在想什么。
就像很多人无法理解海瑞一样的无法理解自己。
自己当然不是愚忠之人。
可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要率性而为就能去做的。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自己要是没能力没本事没机会也就算了。
现在自己有能力,有本事,有机会,那么自己责无旁贷的要担负起责任,很多事情就不再是自己的私事。
在许多外人眼里是很傻的行为。
谁会为了公家的利益,影响自己私人的利益?
犹如自己和王子腾的矛盾,王子腾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实在无法理解自己,明明是大家都好的事,自己为什么要拒绝他。
王信从戏台上收回眼神,迎向王仁的目光。
王仁一惊。
期盼似的,人都变得激动起来,嘴角竟然微微颤抖,仿佛等着王信说的话。
“大同的事。”
王信缓缓开口。
王信主动提起大同,王仁眼睛一亮,连丁源和贾琏也放低了声音悄然倾听。
“回去告诉王子腾不要指望了。”
王信并不是因为王子腾所以拒绝他,而是因为大同真的没有油水。
大同其实有油水。
只要压榨,多少能榨些许油水出来。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靠着军镇当然喝兵血。
王信自己也要压榨大同,现在不压榨,日后也会压榨,总会和大户们到了翻脸的那天。
只不过自己压榨大同,是为了养活更多的人。
而不是像他们。
只为了自己的利益。
这就是双方不可调和的根本矛盾。
“草拟娘!”
太过震惊,以至于大脑一片空白,王仁失态的吼道,再也忍不住。
信眸光如刀,冷冷横掠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