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从京城到保定府刚好如此。
王信一行人从易州出发,第二日下午进入保定府。
保定府与大同府截然不同。
大同府城内多兵士,而大同府属于内地,地方归知府,市井之间也繁华很多,更不提人口差别。
王信入城的动静大,很快被引入到节度府。
史平等人比较紧张,王信倒不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大周朝廷威严还在,哪怕是冯庸在边地的时候,也不敢冒然截杀王子腾。
何况保定府算是内地,又是京畿地区,自己与丁源没有接触过,他要害自己没道理,也承担不起后果。
比起大同的节帅府,平安节度府明显少了很多气势。
入城的时候,城中维持秩序的是差役,也可以看出城里还是以知府为主,哪怕身为节度使,丁源并没有治权,所以也就比内地普通军官好一些。
见微知著,王信在大厅内喝茶,一边猜测。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知道正主来了,王信放下茶碗,向大门口看去。
“哈哈哈。”
未见其人,先听到笑声,声音爽朗。
门口最先出现一人,穿着常服绸缎,四五十岁年纪,脸上挂着笑容,看清楚屋内的王信,热情的上前。
“果然名不虚传。”
不等王信开口,那人已经拉起王信的手,满脸赞叹道:“一直听到将军的威名,今日一见,实在是令人喜欢,我们出自一家,日后应该多亲近亲近。”
“应该的。”
那人身后有人笑道。
不是别人,正是贾琏,还有王仁。
“琏二爷怎么也在,你也在?”王信好奇道。
“为了等信大爷。”
贾琏弯腰行礼。
王仁低着头十分恭顺。
王信点了点头,看来背后是贾府和王子腾的手笔,不再理会贾琏和王仁,王信向对方拱了拱手:“参将王信,见过李节帅。”
“诶。”
丁源摆了摆手,和气道:“你我何须生分,走,换个地方喝茶。”
王信没有拒绝。
丁源带着王信去了平安军营区。
大周如今有二十二个节度使,看上去很多,以前更多,取消了京营节度使,这是最关键的,还有因为王信的原因,被取缔没几年的大同节度使。
平安镇辖地北起紫荆关,南至故关,全长三百九十公里,全镇官兵三万四千六百九十七人。
大同军镇原额十二万,别管现在实额多少,可见平安节度使不如大同节度使。
难怪王子腾当初要争大同节度使之位,毕竟他放弃了京营节度使,已经损失很多利益,总不能再去争夺小镇的节度使。
王信不管他们卖什么关子,就当来做客。
史平和石头等人也忍不住观望,虽比当初的京营要好一些,可也好不了多少。
一直听到喧哗声,那边竟然有个戏台子。
“哪来的戏班?”王信好奇道。
远处的戏台子在唱戏,下面听戏的官兵乌压压一片,许多士兵离开自己的位置趴在台子上。
“听说信大爷喜欢让手下士兵唱歌提升士气,丁叔则是爱让士兵们看戏。”王仁凑过来低声道,“无非是些霸王戏之类,士兵们也爱看。”
王仁声音中带了一丝讨好。
王信已经猜到此次请自己来的用意了。
无非还是拉拢自己。
只要自己有价值,别人就会愿意拉拢。
王子腾再恨自己,他也拿自己无可奈何,反而需要自己,至于贾琏的出现,看来王子腾这一二年里还是获得了贾赦的认可。
这个局,大概是贾赦创造的机会,好方便王仁出面,缓和自己与王子腾的关系。
王信叹了口气。
利益永远是第一位。
王信越来越理解这句话的含金量,自己与王子腾没有血海深仇,两人之间却闹得势如水火,完全是因为利益。
王子腾需要自己的利益,以及自己要做的利益,两人的利益相左,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或者某些人参与,就能放下呢。
王信看向前面的丁源,想要搞清楚此人的态度。
丁源仿佛感受到王信的视线,回过头露出笑脸,“你是军中后起之秀,我算是你的前辈,今日终于见到了,喝一杯酒,大家看看戏,交个朋友如何?”
“何乐而为呢。”
王信笑了笑,又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好!”
丁源大笑,回过头不再理会。
态度明朗,保持中立。
前方的军士见到丁源一行人,纷纷安静了下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丁源和王信坐到前面的桌子,作陪的还有顾应时,谢友成,以及贾琏和王仁等。
丁源和贾琏一桌。
桌面上摆了几盘瓜果点心,一人侧坐一边,对着戏台子。
有意安排之下,王信和王仁坐一桌。
王仁小心翼翼的看向王信,王信只当没看见,认真看着戏台子。
戏台子上面唱着《挡谅》。
又名《战土台》或者《江东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