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这么有信心,两人也不再多劝,將军这些年看人还没有出错过。
与严中正不同,曾直前来不是为了王英的事。
笑不出来的曾直,忧心,上前提醒道:“最近各处怨声载道,对將军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將军是否想想办法?”
这些年里。
自己也逐渐有了帮手。
严中正的大局观不错,加上对军队的了解,成为自己的副手,然后是曾直。
曾直是举人出身,又是辽东大户子弟,对官场熟悉,接人待物更是手拿把掐,一文一武各负责一方面的事务,下面还有郑昂薛蝌他们这帮后进。
麻雀虽小,五臟俱全。
外面是一排亲卫,这两个月辛苦了石敢当,自己每次劝不动他,直到史平回来,石敢当才愿意轮休,终於给他自己放假。
“有人不满是正常的,他们要是满意了,士兵们就该受罪起来。”
王信一脸冷笑。
“他们倒是可以忽略,但是上头也不满,將军还是多去见见政老爷,探一探上面的主意,別事到临头还不知道,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
曾直也没指望说服將军改变,提出自己的主意。
只要上头不改变主意,下头再多的不满也动摇不了將军的位置,
其实曾直认为將军这么做不要紧,但是不应该把兵部的那份也索要了回来。
东军衙门里,朱胜功父子有求於將军,將军如果实在不在乎的话,可以做的过分些,把东军衙门的那一份也要回来。
朱伟父子目前不会对將军怎么样,朱胜功就毫不犹豫给了將军面子。
至於右路更好说。
將军不拿,下面人也別想拿,只要將军能重建一支河西营,彻底立住脚跟,就算他们不满也只能憋著。
唯独上头如果不满的话,將军的位置就不稳了。
“是准备去见见政老爷。”
王信点了点头,贾政已经派了周瑞请自己去贾府见他。
看来自己最近在右路军做的事,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已经让他坐不住了。
当自己的岳父,当然要多帮帮自己。
王信一点也没有负担。
河西营的事情解决,王信回去了京城。
通州到京城只是数十里,骑马赶路也就一天的时间,王信身边亲卫多,没有再去渡口乘坐,免得饶命,至於包一艘船,王信也不想费钱。
沿途经常能看见灾民。
是本地百姓还是灾民非常好確认。
浑身脏兮兮的,带著大包小包,无论是一个人,还是拖家带口,很容易辨认出来。
“行行好吧。”
一家五口在通州城外路边乞討。
河西集市也有了地盘之爭,乞弓之间要抢,王信派兵打击了几轮,可很多事只能儘量压下去,
並不能彻底杜绝,那边被青壮霸占。
於是很多人只能在通州城外,或者离集市远一些的地方。
两儿一女,没有看到妻子,汉子还带著老母亲,老母亲躺在蓆子上奄奄一息。
“就这里吧。”
王信勒住马,停下了脚步。
史平等人连忙下马,熟练的打开袋子,里面装著麦米。
有名亲卫走了过去。
看到这行人来头不小,全副武装,根本没人敢惹,躲都躲不及,生怕被找上麻烦。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那汉子以为自己占了道,赶紧带著家人往后退,正要去搬老母亲,结果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膀,嚇了他一跳,回过头看到是王信的亲卫,更是呆住了。
“去领粮啊,愣著做什么。”
那亲卫招了招手。
怀疑自己听错了,汉子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样,鼓起勇气跟了上去。
史平牵著一匹驾马。
驾马身上背了两大袋东西,里面装的是麦米。
每袋一石,两石麦米,合计三百斤。
史平熟练的用瓢挖了满满一瓢,大概有一升的份量。
“把衣襟撩起来啊。”
那汉子下意识伸手去捧,这才能捧多少,不知所措的时候,史平早就门清,经过他的提醒,那汉子手忙脚慌的掀起衣襟。
史平挖了十瓢,大概有一斗,也就是十五斤。
十五斤的麦米,每天省著点吃,吊著一口气的话,能管好几天,但是不能一直这样饿下去,很容易饿出问题出来。
不过活著都不容易,谁还管以后。
汉子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当场跪下来,又担心把麦米给洒了。
“去吧去吧,別耽误別人。”
史平挥了挥手,不给汉子感激的机会。
周围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此处的人不多。
两袋米还有得剩,大家都有得分,很多人悄悄的离开了。
王信见史平分完了,二话不说重新上路。
其实没啥用。
听说山东今年又遭灾。
灾民是每年都有,没有个消停的时候,王信差点都习以为常,终归还是恢復了人性,没有把灾民当做不懂仁义廉耻的对象来唾弃。
灾民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