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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一伙官兵从旁边过来。
“你是当兵的?”
“叫什么名字,他们都是你的什么人?”
来人神色凶狠。
汉子不敢犹豫,老实的交代。
其中一个人在册子上登记完后,然后问道:“你们没有收到布告吗?像你们这种情况,你的家小可以申请住进营房里,营房需要腾出一间帐篷,虽然环境不算好,可没人能隨意打扰。”
“啊?”
汉子又惊又喜,他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啊。
那书吏皱了皱眉头。
“友军太没规矩了。”
带队的队长骂了一句。
银子和粮票全部由大同西军的人帮忙,其余各军士兵排队,按照士兵实际发放,保障发到每个土兵手上,同时也杜绝吃空餉。
不光如此。
考虑许多情况,如眼前军汉的困境,也有细致的安排。
奈何永兴军的將领们怎么会在乎民兵们,大多数人没耐烦管,不光没有腾出营房,甚至都没有告诉下面。
最后还是大同西军抽出人手,走访每一处地方排查。
同一天。
又一支五百人的大同西军调入大同城,分派给曾直他们安排使用。
调来的是民兵。
不过大同西军的民兵每个月有固定的军餉,从来不拖欠,加上严格的军纪,上下清明的作风,
所以虽然也有不少大字不识的人,但至少能听话。
曾直忙不过来,不光把大同西军的帐房都调来帮忙,还请了翟文出面。
“真是总镇一张口,下面跑断腿啊。”
薛蝌抱怨道。
脸上带著笑容。
自从京城收到总镇回大同的消息后,他就再也没有好好歇息过,一路奔波的途中都在忙,回到大同后更忙,今日总算得了半日的空閒。
薛唐粮行。
想到外头的招牌,薛蝌脸上更是自信。
“哥。”
“你肯定变不回以前那样白了。”
薛宝琴也在。
语气虽然还是向小时候那么调皮,可也懂得心疼人,主动为哥哥倒了一杯茶。
薛蝌身上完全看不到公子气息。
一杯茶虽不至於一饮而尽,但也乾脆利落。
“我又不是小白脸,要那么白做什么。”
薛蝌不以为然。
薛岩听著兄妹之间的对话,心里头愜意的同时,但也不忘关心王信的事,好不容易叫回来儿子。
“你说要追赃?”
“嗯。”
“已经不是秘密,大概明天就会公布出来。”
薛蝌点了点头。
“还秘密,恐怕周员外早就知道了。”
薛岩冷笑两声。
薛不信:“如此保密的事,周员外怎么知道?”
父亲嘴里的周员外,当然是大同周家商行的东家,背后关係深厚,朝廷也有人,就是兵部侍郎李源,甚至他的孙女婿也是大同西军汤平。
汤平会泄密?
薛蝌不信。
“这么大的事,你不说,我可能不知道,毕竟我们家根基不在大同,但是周员外在大同什么地位?追赃又不是几个人轻易决定,必然需要做完全的准备,知道的人越多,周员外也更可能得知。”
“他知道又如何?反正他也没有泄露出去。”
薛蝌不以为然。
“谁说呢。”
薛岩眼神飘忽不定,“周员外这几日邀请我去见面,大概为了此事。”
薛蝌一愣。
感觉不对,“父亲是不是知道什么?”
薛宝琴睁大了眼睛。
“总不是王信越来越强势,很多人心里不安啊。”
“只我们薛家,大房和二房每年各拿出三万两银子,而且原本是我们二房的生意,王信突然引入大房。”说到此处,薛岩嘆了口气。
如果是別家的势力,薛岩还不怎么担心。
了不起应付几年,王信总不能一直盯著自己吧,江南又是薛家的根基,回头有把握驱逐出去。
偏偏是大房。
大房在江南的渠道比二房强多了,只不过这些年败了下去,自己反超了回来。
所以是大房回江南的话,以大房原来的门路和关係,以后谁吃谁不一定呢。
薛岩內心不快,幸灾乐祸道:“我们薛家都如此,我不信王信放著周员外这些人会不下手,周员外他们也傻,多少清楚王信的手段,必然会想办法应付。”
“父亲,你可不要参与。”
薛蝌生怕父亲乱来,竟然警告起来,“总镇的手段多得是,孩儿不看好別人。”
“怎么会。”
薛岩摆了摆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信在大同呆不住,周员外给我承诺再好也是空中楼阁,但是也不能不做些动作。”
“父亲要做什么?”
“王信的要求,我可以让步,但是我们和大房生意上的竞爭,王信不能插手。”
“父亲是想要吞了大房的生意?”
薛蝌有些犹豫。
“你堂兄是个什么性子,不用为父多讲,你们兄妹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