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倒是猜到王信的打算,如果在关外的话,只要控制得当,影响大概会小一些。
“哪里有好的土地,就往什么方向扩。”王信知道会有很多麻烦,但是必须这么做,“关外的灾害必然发生,牧户们的草场必然遭受影响,没有别的法子,唯独获得更多的草场。”
严中正猜到了,心情沉重。
节帅的态度有些太过紧张,但是草原的灾害也的确在发生。
灾害下的扩张,不会获得更多的牛羊,只为了保住现在的牛羊规模,而军队却需要承受更大的代价,并不是畏惧代价,可如果付出代价,能换来更多的牛羊,心里也好受些。
“没钱。”
曾直拍了拍手,果断的说道。
不久后。
许多商家收到了节帅府的请帖。
“动静闹得太大了。”
这个年过得不安逸,匆匆赶回衙门的曾直,被一个个商行拜访,想要了解节帅府要做什么事,看到商人们的动静,曾直心里有些担心。
“的确有点大。”严中正也点了点头。
只怕很快会惊动御史。
“知府来了。”
薛蝌小跑进来,“去见了节帅。”
知府怎么来节度府了?难道是因为商人们的动静,曾直与严中正互相看了一眼,曾直提议:“去看看。”
严中正同意。
此时。
知府韩彬已经坐在大厅下方左边第一个椅子,他是第一次来,进大厅后看了看厅里的陈设,没想到会如此节俭,忍不住又看了眼眼前才三十几岁的节度使。
他的下首坐着翟文。
翟文终于熬出头,虽然没有升品级,但是从观察使调为大同同知,仍然是正五品的文官,但已经是知府的副职,分管大同盐、粮、水利等事务。
翟文笑道:“节帅,我们不请自来,有事相求啊。”
“何事?”
王信了然,难怪韩彬带着翟文。
翟文知道自己的作用,态度端正,恭敬道:“大同府衙已经半年没有发俸禄了,下面官吏已经揭不开锅,咱们也实在没有办法,还请节帅伸伸手帮衬帮衬。”
原来如此。
王信又好笑,心里危机感也大增。
朝廷下拨给大同军镇的军饷粮饷越来越晚,虽然张吉甫没有少自己的,但连大同知府府衙都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可见他难成了什么样子。
“没钱。”王信直接拒绝。
开玩笑呢。
他恨不得拼命攒钱,怎么会把钱拿出去借给别人,如今的局势,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虽然能获得知府的好感,可知府的好感值几个钱?
翟文没有意外,看了眼身旁的韩彬。
韩彬坐不住,终于开口,“节帅,你我同朝为官,虽文武分途,可大伙为了朝廷办事,更为了天下苍生,节帅向来名声极好,此次如何见死不救呢。”
没想到官员也夸起自己了。
如果是平常的话,他当然会卖面子,可他明明清楚未来有多凶险,怎么还会答应呢。
王信叹了口气,客气道:“帅府五六万军士,养活十余万口,府台大人比谁都清楚,并不是本镇不近人情,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凡有多的,怎敢拒绝府台大人。”
王信把话说到如此地步,翟文主动起身,韩彬也无奈离开。
等两人离开,严中正与曾直赶来询问。
搞清楚后,两人面色负责。
“没想到会这样。”曾直不可思议。
王信严肃起来,希望曾直能重视,声音沉重,“张吉甫做事向来有分寸,不会把事情做绝,如不是确实没有办法,绝不会让大同知府难到这般地步,可见去年各地上交的税赋超乎了他的意料。”
一千六百万两银子是大致的税赋,常年维持在这个水平。
或多或少。
最高的几年到了一千八九百万两,东南倭患那几年回落到一千四五百万两,张吉甫入京后,慢慢恢复到一千七百万两,明明税赋恢复,各地却难以为继。
因为物价上涨。
那么今年的税赋收了多少呢?一千五百万两有没有?
或者比一千五百万两更少。
“广积粮吧。”
王信认真交代,“未来的数年,节帅府只有一个目标,广积粮,想尽办法的积粮。”
曾直不在犹豫。
越来越多的商户回到大同,准备去关外贸易,收到名帖的商家更多了,约定在四月份,节度府消息有控制的紧,竟然谁都不知道节帅府要做什么。
不过如此大费周章,大家都猜到会有大事发生,谁也不敢错过机会。
广积粮是办法。
但是大周粮食产量有定数,在极度欠缺的情形下,大同军镇积蓄粮食越多,百姓们吃的就更少。
换成有些人巴不得。
但是王信认为这是不对的。
一个势力如果做不对的事情,那么这个势力的属性就会有问题,属性有问题,就无法成为那双在市场上公平公正公开的大手,更加不能公平公正公开的调节。
所以身为一方势力的掌舵者,王信必须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