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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遭天谴的要害东家!

气愤之下,她甚至顾不上担心城外那两人是死是活了。“撬不开的。"明月正用热毛巾敷脸,声音闷闷的,却很笃定,“正宗固县口音,可见是本地人,哪怕自己不怕死,难道还没有父母兄弟、亲戚朋友?出钱雇他们办事的无论是三家绸缎庄的哪一家,都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倘或出卖雇主,哪怕今儿不死,来日也必遭报复。”

相比之下,自然还是她们这两个没根基的外来户更像软柿子。除非……她们心狠手辣到对老弱妇孺下手。“那也太便宜他们,"七娘兀自气闷,“该报官的。”明月重新泡了一遍热手巾,“我虽不大懂法,也知定罪需得人证物证俱全,如今他们被打个半死不活,又没人看见,还是本地人,倘或反咬一口,上头的人未必不偏袒。纵然衙门的人相信咱们,可咱们人财皆无损,又逢年根儿,说不得便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再一个,现在她们两个人却带了三十匹货,虽说朝廷等闲不管这等小事,但若真有人要治她们,非要追究……

确实是这个理儿,七娘听罢,只得暂时压下火气,去前头叫饭,结果眨眼工夫就跑回来了,兴冲冲道:“东家,我看见王大官人了,要现在出货还是明儿依计划行事?”

若无城外那一遭,明月自然会按照原定计划明天先去马家,可现在?隐患不除,这么多货留在身边终究不安,还是尽早换成银票的好!“走!”

“王大官人!”

王大官人闻声回头,就见明月和七娘大步而来,“明老板!”等走近了他才发现,这两人只有手和脸干净,一副没来得及休息的样子,不由乐了。看样是住在这里,够有诚意了。“大官人,您要的料子我都带回来了,“明月开门见山道,“另有几匹也不错,若得空,不如一并赏脸瞧瞧。”

“这样急?"王大官人诧异道,你们眼珠子都熬红了,真不用睡一觉再说?“哎,答应过您的货一日没交到您手里我便一日不安,"明月一本正经道,“这不是怕耽搁贵府上裁剪新衣么!”

别的年货可以等进了腊月中,甚至腊月下旬再采买,但衣料需得提前留出裁剪、缝纫的时间,腊月初正好。

“头回见比我还性急的,"王大官人笑道,“也罢,今儿不见也就罢了,既见了,若不接货,今夜却如何睡得着?!”

平心而论,王大官人当真是明月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喜欢的客户了,干脆利落!

除了上回说好的四匹锦、四匹缎、两小卷苏绣外,他又添了一匹墨绿色龟甲延年梅香提花缎。

北方冬日萧条,穿件绿色的便似将生机穿在身上,眼睛也舒坦。“真不错,“王大官人将那缎子往身上比了比,“前几日我还往州城去了一趟,那里的货也不如你的好。”

平心而论,明月也是他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合心意的布贩子,花样又新鲜,来的又快!才腊月初一呢,足够预备各处走礼和自家裁制新衣。“今日仓促,"明月收了银票,歉意道,“实在不雅,叫您见笑了,改日一定登门赔罪!”

“赔礼倒不必,"王大官人豪爽一笑,“只是上回你给我浑家配的几套衣裳极好,前儿我娘也念叨,你若有空,再帮忙配几套过年穿!”与王大官人交割完毕后,明月和七娘才放心回屋子收拾自己。奔波近一月,又是雪又是土又是油的,衣裳早脏得不成样子,也该换了。两人先后沐浴完毕,七娘去解手,回来时眼也直了,脸儿也白了。“怎么了?"明月见她神色不对,连忙问道。“东,东家,"七娘浑身都在哆嗦,“我,我尿血,是不是要死了?”我不甘心啊,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啊,怎么就要死了?“尿血?!"明月也吓了一跳,觉得她的手冰凉,慌忙抓过皮袄给她穿上,“走走走,咱们马上去看大夫!”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尿血了!

七娘脑袋里乱哄哄的,木然跟着走,走着走着又有点想哭,哽咽道:“东家,别费钱了,人都说呕一口血都是要命的……要是我死了,就胡乱找个地方埋了吧…”

“闭嘴!"明月骂道,“人活一口气,大夫都没看呢,你先把这口气散了,像什么话!”

刚习惯了有个人在身边,明月是真怕七娘有个好歹,也有些语无伦次,“你才多大就死啊活啊的,以前吃的那些苦都忘了?那么苦你都熬过来,现在还怕什么!你就甘心;啊?”

七娘跟着掉泪。我是真不甘心啊,可若真是命该如此……“冻的!“老大夫把了下脉,懒洋洋道。

“啊?"明月和以为自己大限将至的七娘都傻了眼,脑袋里空了一瞬才想起来问,“怎么的?”

“冻的!吃几副药养养就好,平时再喝喝姜枣汤,勤用汤婆子敷敷肚子。”老大夫耐着性子道,“风寒入体,伤了下焦,之前一直在外面跑吧?”明月和七娘点头如啄米,这把脉还真神啊,都没说呢就知道了。不过明月有些不解,“那我也一直在外跑啊,怎么没事?”老大夫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你一个北方人怕什么?这里又不是漠北!”看五官就知道生病的小娘子是极南边的人。这样吗?明月眨眨眼,再看看同样傻眼的七娘,都忍不住笑了。“听见了吗?不是大事!"明月笑着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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