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年岁,大约也是家中顶梁,如今成了半残废,若不妥善善后,只怕家里人会来闹。
小胡掌柜被骂怕了,生怕自己哪里处置不当,再挨一顿,吞吞吐吐道:“一人,一人给了十两银子封嘴。”
办事不利的账还没找他们算呢,十两真不少了,他还有些肉痛呢。胡掌柜没说话,专心思考以后。
不料没听见回应的小胡掌柜以为自己又做错了,连忙描补,“我知道我知道,斩草要除根对不对?我这就……”
“你知道个屁!"胡掌柜彻底黑了脸,抬腿又是一脚,“你把自己当什么人物了,又把你爹我当什么了?衙门是你开的不成?”这么些年来,里头的人一口一个“少东家”,外头的人一口一个“小胡官人”,天长日久的,把你捧得不知道姓什么了吧?说得难听点,咱家就是个卖布的!
还斩草除根,固县去年一整年都没出过凶案!县太爷眼巴巴儿求政绩呢,你还杀人?县太爷头一个不放过你!
小胡掌柜好像有点被打醒了,可又觉得是不是父亲多虑了,“可是爹,南北往来贩布,途中多有人迹罕至之处,多少人死在外头都没人知道。到时候咱们把货一收,把能证明她们身份的衣裳、文书一烧,就算给人发现了,谁又能看得出呢?”
胡掌柜的头都快炸了。子不教,父之过,莫非真是自己对他疏于管教?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混账话!
“你自己去杀?”
小胡掌柜:…”
我可是少东家!
胡掌柜冷笑,“好,再叫旁人去做,又落了个把柄与人!是不是又要对动手的人斩草除根?再叫谁去做?”
一回接一回,没完了是吧?这辈子光斩草除根去吧!小胡掌柜还真没想那么远,活像被兜头扇了几十个耳刮子似的,蔫儿了。半响,他才干巴巴道:“爹,那现在怎么办啊?”“现在知道叫我爹了?"胡掌柜没好气道,“你是我爹!”小胡掌柜:…”
那倒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