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神采,眉眼都舒展了,“这不难,三日之内,必有答复。”
那两人做了什么?怎么受伤的?同明月有何过节?他一概不问。明月拿出一只荷包,“天寒地冻,请都头和兄弟们吃几杯酒,暖暖身子。”稍后众人散去,孙三打开荷包,只取了一半做众兄弟跑腿之用,剩下的都交给浑家收着,“你不是看中一支银簪?明儿就去买了吧。”英秀笑道:“哪里就要这么多。这位明老板倒是大方,不过找两个人罢了,竞就有十两。”
壮班做的就是巡街的营生,城内外哪里有什么人皆烂熟于心,根本不必额外费事。
孙三哼哼两声,“求日后罢了。”
顿了顿又道:“倒有些不让须眉的豪爽。”孙三办事确实利落,短短两日,不光查到那二人的具体住址,甚至家中有几口人,几岁了,如今做什么都清清楚楚。“那两个厮并无正经营生,日常偷鸡摸狗无所不为,前几日受胡记少东家指派出城了一趟。”
最初那二人自然不肯说,可衙役们如何会惯着?抬手往伤口上一掐,两人疼得差点昏死过去,张口便将过去几日的勾当交代了。虽未描述细节,可孙三一听就明白了:胡记是卖布的,听说那位明老板做的也是布匹买卖,过江龙碰着地头蛇,说不得便是一番恶斗…不过这倒是叫孙三有些好奇了,那位明老板看着年纪轻轻,到底能耐成甚么样儿,才叫胡记老字号的少东家坐不住?除此之外,孙三还附赠了一条重要消息:有人在暗地里打听明月的住处。“这是王大官人的地盘,等闲人不敢来闹事。“孙三道。言外之意,出了门就说不好了。
明月心神领会,“多谢提点。”
天寒地冻,她本就鲜少出门,纵然外出也收起发辫、描黑眉毛。她的五官英气,如今面皮也还黑着,厚重的冬装一穿,活脱脱一个少年郎,当初小安都差点没认出来呢。
不用问,找自己的应该就是胡记。
为什么还找?
做贼心虚?当面示威?
无论哪一点,明月都不认为双方有见面的必要。但也不得不防。
想到这里,明月又掏银子,“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都头…”孙三拒不肯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此乃江湖道义。上回的银子已够了,下回的事下回再论。
说完,潇潇洒洒地走了。
孙三走后,明月立刻将消息告诉了七娘和春枝,三人凑在一处痛骂一回,春枝忧心忡忡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纵然酒楼的人不肯透露,保不齐哪天就给他们看见了。”
七娘深以为然,“不过如今孙都头肯帮着咱们,就不那么慌了。”有人通风报信的感觉真不错。
说着又磨牙,“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东家,这口气咱们就这样忍了?”
但凡当日她们软弱些,这会儿头七都过完了!“自然不会!这次忍了,下次他们就会变本加厉。“明月缓缓吐了口气,眯着眼搓了搓手,“不等十五了,咱们初四就出发!走之前给胡记送份大礼!过了初三,各地食肆、旅店便会陆续开门营业,若河面化冻,就坐船走,若依旧冰封,就在码头和人搭伙走陆路南下!春枝一惊,“您不会要………
该不会是也想买凶杀人吧?
明月一看就猜到她在想什么,啼笑皆非道:"放心,我有数。”买凶杀人自然可以永绝后患,然如今她既无可靠的人手,也没有为命案兜底的实力,想都不要想。
大大大
孙三不肯再要钱是他的事,明月却不好怠慢,腊月二十八那日买了几样上等花色点心,亲自往他家去了一趟。
过年就是走动的时候!此刻不动,更待何时?人心易变,别看现在孙三还算热情,等她下次回来就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本就浅薄的交情经得起时间考验吗?明月不敢赌。
要不怎么说人人都爱往上爬呢?就拿过年来说吧,官老爷们挂印休息,三班衙役却要顶风冒雪的轮值。孙三巡街去了,他娘子英秀正在家看丫头做针线,有些无聊。
北方冬日漫长而寒冷,女眷们统共就那么几样消遣,早玩腻了,见明月来,英秀颇有几分欢喜,忙命丫头去煮茶,留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走。明月回去就看见七娘和春枝正对着桌上一盘极肥嫩的红皮大肘子流口水。“呦,你们买的?还是谁的手艺?真香啊!"明月猛吸两口,“不少钱吧?算公家的,我给你们补上。”
要过年了,什么都涨价,原本只要十文的猪肉都涨到十五文了,肥的更贵,简直要命。
就这么着,还有好些抢不到的呢。
“我们哪儿有这般手艺!“七娘和春枝一个帮她挂皮袄,一个帮着倒热茶,闻言笑道,“方才王老太太打发人来,说多谢你的花灯……除了这个,还有两匣子点心、几斤上等好米、一包晒干的肥嫩菌子,对了,一条肥瘦相间的好腊肉,说是南来的大师傅做的,这边等闲见不着呢。”竟是王家送的,明月是真没想到。
东西并不贵重,但都很实用,可见那位老太太是真心怜爱。如此看来,当初老太太请她们去家里过年,未必是不走心的客套话。见七娘和春枝俱都眼巴巴等着,明月就笑了,“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有肘子!”
说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