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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这样说,这个局我是非攒不可啦!”次日明月在王家酒楼摆宴,七娘、春枝、孙三、英秀夫妻和吴状师悉数到场。

明月特意要了王家酒楼的一等宴席,一色肥嫩嫩香喷喷鸡鸭鱼肉自不必说,县城少见的焖鲍鱼、煨燕窝也有两盏,连果子带酒水,一桌八两,够普通百姓一家吃小半年。

“近来身体抱恙,诸位见谅,我以茶带酒,先干为敬!"明月先饮一杯,又要给孙三和吴状师额外的红包。

孙三跑前忙后确实辛苦,拿的心安理得。

吴状师却拒不肯受,铿锵有力道:“说好五十两就是五十两,这便是我的口碑所在,明老板莫要坏我招牌。”

明月肃然起敬!

在场多为女郎,不爱饮酒;吴状师素来自律,为保清醒而不贪杯,更不会劝酒;孙三便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吴状师,来,我再敬您一杯!"明月又起身敬茶,又看孙三和英秀,“认识几位,实我之幸!”

吴状师起身还礼,吃了一杯,闻言笑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本分而已。”

明月却摇摇头,正色道:“世人多有偏见,以为只有男子方可成事,故而常有人因我是年轻女子而轻曼……”

古往今来,拿钱不办事的还少么?

她之所以喜欢在座几人,便是因为无论孙三还是吴状师,都真正将自己视为合作伙伴,而非什么可以随意敷衍的小姑娘。吴状师何等人物?自然听出明月言外之意,面上笑意换作三分郑重,“明老板,你年纪轻轻便如此高瞻远瞩、临危不乱,又创下怎大家业,来日前程未可限量,且不必将无关人等的轻浮言行放在心上。”他虽为男子,却是个难得清正明白人,知道这茫茫天下于男子而言,大业易成,正因如此,但凡混出点名堂来的女子,绝非等闲!众人说笑一回,吴状师又丢出一则好消息:关鹏的典吏之位不稳了。当日明月和七娘出狱之后,吴状师并未着急离去,光明正大观看了审问胡掌柜一则后,才不紧不慢去后面领回二人的私人物品,之后,又被方知县请入后堂书房内密谈许久。

方知县终究担心吴状师回去胡说八道,进到书房后便大吐苦水,并坚定地表达了罢免关鹏的决心。

一来,方知县在固县任职已逾五载,各房吏员阳奉阴违、中饱私囊甚多,急欲杀鸡儆猴。但六房典吏乃朝廷登记在册的高级吏员,任免需证据确凿,再由上级衙门审度,而关鹏等人互抱成团,彼此包庇,方知县始终找不到足够的证据,迟迟不能如愿。可若能提前取得州官的支持就不同了。二来,也可借吴状师之口,向上官们传达他革除吏弊、大公无私的态度,塑造自己刚正不阿的清正形象。

明月大喜,“若果然如此,也是本地百姓之福。”欢喜之余,她又觉得有些荒诞:鹏蚌相争,渔翁得利,谁能想到几方缠斗下来,最大的获利者是方知县呢?

稍后散席,孙三已带三分醉意,英秀先陪他家去,明月亲自送到酒楼门口,亲眼看着他们上车才回来。

吴状师十分克制,依旧清醒,见明月回来,笑着拱拱手,“今日破费了。”他是贵客,是外援,自然不好怠慢,如今也同明月一般,住在王家酒楼。“您接下来有事么?"明月问。

听她话里有话,吴状师摇摇头,侧身相让,“请。”王家酒楼以经营吃喝买卖为主,住宿是附带的,只额外在后院建了几栋小楼,供贵客们停泊。

前头食肆与后方住宿间以小院相隔,入口处竹林小径内有个茶室,供住客们消遣,向来清净,明月便请吴状师进去坐,又招呼伙计煮好茶。明月又抽出一张银票来,赶在吴状师回绝前开口道:“实不相瞒,我有事相商,还望您不吝指点。”

意思就是之前的事已钱货两讫,眼下要说的是另一件事,这银子您若不要,就是不肯帮忙了。

吴状师便笑了,大大方方将二十两银票袖起来,“但说无妨,洗耳恭听。”有银子便有诚意,听一夜都使得。

茶博士端上茶壶来,明月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亲自斟茶,声音混在潺潺流水声和氤氲水汽间,似乎有些模糊:“您是知道的,我孤家寡人一个,既无根基也无门路,此番吃得就是这个亏。依您高见,方知县是位怎样的人呢?是否需要打点一二?”

二十两确实不便宜,但吴状师太有用也太能干,哪怕不给建议,能维持日后往来也值了。

她说得直接,吴状师也不含糊,“明老板的担心我明白,民不与官斗,经商么,自然要与地方父母打好关系。只是凡事过犹不及,需得从长计议。”明月点头,“愿闻其详。”

收了银子,吴状师便开始替主顾精打细算起来,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争取一个大子儿也不往外漏。

“头一个,明老板做的是布匹买卖,又没有铺面,除了同行,其实很难与人起纷争,很不必大肆打点。如今既与孙都头交好,也就够了。”这个说法与明月的想法不谋而合。

有需求上门送银子,那是应该;没事还巴巴儿跑去给人送钱,那是大傻子。久而久之,人家反而瞧不起你。

吴状师往县衙方向指了指,“此人老于世故,能屈能伸,虽算不得绝世清官,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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