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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便猜着三四分,既喜且忧。喜的是明月买的多,自己挣的也多;忧的却是明月乃精明人,若果然长期稳定在这般体量,只怕要不了多久,自己这间庙便容不下这尊大佛了。不过她到底是有城府有胸襟的,转念间便想开了:对方崛起已成事实,难不成自己还要去做恶人拦着?平添业障!

人活一世,谁能保证永远顺风顺水呢?不如在此雪中送炭,也赚个人情,多个朋友。

“要什么样的,要多少呢?”

天底下就没有银子买不来的东西,单看利润多少。明月想了想,“只怕不多。”

这便是为难之处了。

薛掌柜便为难道:“染色倒还罢了,只挑小一些的染坊单调一缸颜色也就是了。若要特殊的提花却不易,少不得要专门的织机,有些织机贵着呢,动一动就要算损耗。况且新式花色需得先过老师傅们的眼,看做不做得,纵然可做,上机一次也未必成,若不成,损耗也要算在你身上……”大型织坊多有自己的铺面,自产自销,以明月如今的体量,人家根本不会费事从外面揽活。不如去那些小型织坊、散户问一问,或许能有机会。不过散户多如牛毛,水准更是参差不齐,想从中挑好的何其艰难!稍不留神就会栽跟头。

见明月沉吟,薛掌柜又道:“我也遇见过差不多的客人,说是要把自家姓氏织到各处呢,并不吝啬钱财,那倒也罢了。”那个确实简单,只管海量的银子撒出去,莫说姓氏,便是整个人都织得出!可明月想要的却是走量,少不得多费心神。傍晚明月走时,薛掌柜还拉着她的手说了许久,“好妹子,纵日后发达了也常回来看看,便当回家一样。若果然做出新鲜花色,有多的,只管往我这里来销!你我这般交情,必不叫你吃亏!”

明月无有不应。

因此番有李记托底,明月便不再请徐婶子等人帮忙走货,规规矩矩带春枝去衙门里纳税、取条子。

不得不说,正经纳税的感觉当真不同,以往是怕人细察,如今却是巴不得人来查……

出发前,春枝和苏小郎难免志忑,明月再三宽慰:“其实无甚难处,想当初,我还单枪匹马自己走呢,一回生两回熟,多走两趟就好了!如今坐官船,岸边又有李记的人接应,交割完了回来就是,不必怕。”苏小郎抱拳道:“您放心,货在人在!”

一定不能堕了苏家的名声!

明月去码头送行,毫不意外地又被卞慈盯上,“呦,这几个人走这许多货?”

“大人误会了,"可算来了!明月不急不忙掏出税/票,“如今我已不自做了,只管替人选货、运货。”

熟练黑吃黑的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无十足把握,她一早绕远路换码头了。

哼哼,没想到吧?我这次不搞人海战术,改纳税了!嗯?倒很警惕,这么快就改了?卞慈脸上的笑意不减,派手下过去验。验货的正是当晚带郭老板进城取房契,又亲手交给明月的那个小圆脸。他也认出明月来,依旧笑嘻嘻的,眼里手里却毫不含糊,又捏又看,半响才对卞慈点点头。

后者一抬手,小圆脸便笑嘻嘻道:“可以走了,小老板,一路顺风呐!”知人知面不知心,若非亲眼所见,明月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这张喜庆的娃娃脸同那夜将郭老板打成亲娘都认不出的活猪头的凶残士兵联系在一起。替人运货?

卞慈不信,不信她在尝到甜头后会甘心屈居人下。不过既然当初没抓对方的尾巴,如今人家又合法合规,他也不好说什么。卞慈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却还没穷凶极恶到陷害,不屑于搞栽赃陷害那一套。

稍后船只到来,明月和七娘也帮着装货,后者小声说:“那官儿看着唬人,倒颇按规矩办事,怪和气的。”

说叫走也就叫走了。

她见过许多差役故意鸡蛋里挑骨头,借机讹诈呢。和气?!明月心道,那晚你是没在!

不过话说回来,卞慈按规矩么,确实也算按规矩,可一旦有谁不守规矩,犯在他手里,那可真叫生不如死……

春枝和苏小郎一走,院子登时显得空荡荡的,七娘还有点不习惯,“也不知他们到哪里了。”

虽嘴上安慰众人不必紧张,明月心中亦有担忧。可她是掌柜的,便如一军主帅,若连主帅都慌,下头的人还不乱了套!她简单算了下,说了个码头,又想起那码头上有个面鱼儿摊子极好,引得七娘亦口生津液,顾不得伤怀了。

“掌柜的,咱们往哪里去呢?”

明月搓了把脸,“出城!”

杭州城外和辖下诸多乡、县、镇上亦不乏蚕农、织户,先去问问再说。自与李记布庄签了文书后,明月就知道自己要常驻江南,便将自己的骡子带回杭州,又给七娘买了一头行走,如今都养在家中。中秋节一过,天气正式转凉,两人骑着骡子出城,便如踏青一般一路打听,果然寻得不少织坊和散户。

先问大织坊,有的听说数量少,压根儿不愿搭理,故意说着拗口的杭州老方言撵人;

有的则先打听明月的来路,得知她并非知名大店、大家族出来的,便直接端茶送客;

倒也有寥寥数人回应,却明摆着欺负明月这个年轻姑娘,狮子大开口,若成了,轻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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