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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书,只得与我做个样子罢了,他在家里整日价闲得浑身发痒,只恨遇不到好东家罢了。”

明月是真没考虑过苏父,不过被苏小郎这样一讲,觉得这个人选或许还真不错。

当初自己看中的便是苏老爷子看天认路的本事,苏小郎再好,终究稍显稚嫩,又无阅历。而苏父则不同,他得老爷子真传,又曾在外行走、与各处打交道,拿过来就能用!

不过明月素来将“实用"置于“人情”之前,纵有苏小郎作保,也不好满口应下。

“我这边着实忙乱,走不开。这样,下次让春枝陪你回家一趟,说明情况,若老爷子和令尊都愿意呢,就辛苦他往江南来走一趟,见个面聊聊。若成,自然好;即便不成,往来的车马和误工我也都包了,叫他不必有后顾之忧。”苏小郎听罢,喜上眉梢,“他一准儿乐意!”而春枝则听出更多画外音:此事本不必自己掺和一脚,东家为何特意点明叫我跟着?哦,是了,在这一行中,苏父是年长前辈,若回头他拿起架子,直叫两边都难堪。

所以自己这一趟去,既是先替东家过过手,也是要事先提醒一回,叫对方提前摆正位置,莫因东家是个年轻女眷便心生轻慢。接收到春枝的眼神后,明月便满意地进行下一步,“即便令尊过来,也才一个,可还有旁人可用?最好是女眷。”

看家护院这一行当,明月算个睁眼瞎,目前能依仗的人脉唯有苏小郎。但一来防人之心不可无,二来么,人总是会变的,纵然目前苏小郎有千般万般好,来日如何又未可知。

“女眷么,"苏小郎陷入沉思,喃喃道,“女子习武的本就不多,又要功夫好、人品佳,还要肯出远门…”

之前他不大出村,外头人认识的不多,而同村又无习武女郎,这可难了!苏小郎抓耳挠腮想了半日,还真想出一个人,“儿时曾有祖父的镖局旧友来家做客,他有个孙女略大我几岁,颇通拳脚,箭术极佳,还把我打哭了哩!前几年听说婚姻不顺,才成婚就死了男人,如今也不知怎样了。”女眷大多顾家,若已再嫁,只怕就不能出来走江湖了。此事强求不来,所幸染坊一时半刻也未必能得,倒是可以慢慢寻觅。“倒也不急,我也在这边慢慢寻摸着。"明月便看了眼春枝,又对苏小郎道:“回去问问你家里人,听听到底如何,若愿意来,或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不妨都来走一趟。”

她带的都是女人,女护卫总归更方便些。

九月十七,春枝和苏小郎再次北上,驾轻就熟,明月没有去送。九月二十一开始,明月委托的事就陆续有了消息:经营不善的造纸坊还真不少。

杭州繁华,各行各业竞争都十分激烈,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就好比明月做丝绸买卖,乍一看,不过衣食住行用中的一样太平买卖,可才短短一年半多不到两年,她就先后经历了数次歹徒拦路、明争暗斗、牢狱之灾,更目睹了同行被骗绝望自尽等等一系列惨剧。造纸亦如此。

商场如战场,风雨波澜,何曾有一日停歇。造纸坊需要煮纸浆,味道不小,又要大场地,故而多在城外。目前明确表明可以马上转手的共四家,明月挨着看了一遍,最大的那家要九百五十两,太贵,也没必要,率先排除。

另有一家太小,里头的家伙事儿也都陈旧了,却仗着位置好,要高价,明月誓不做那冤大头。

买房置地非同等闲,还剩两家,明月分别在晴天雨天、白日晚上都去看了几趟,确定没有房舍漏雨、道路积水。

大面上两家不相上下,内部器具保存亦完好,区别只在细处,也算各有千秋吧:

其中一家大约处在明月在杭州的宅院到朱杏家之间的位置,挺近,周遭多有村镇,相对繁华,生活极其便捷,往来也算方便,但稍稍有些贵,咬定了要六百两。

另一家远些,但都是平坦宽阔的大道,可以撒开了跑马走车,日后往来运货极方便。且因远离城区,四周多荒山丘陵,没什么人,造纸坊内外场地也宽阔,后头还带着屋子、牲口棚什么的,住人、养牲口、种菜、养鸡鸭都使得,要五百五十两。

明月有点倾向后者,又托中人作陪,再往那里去看了一回,将各处细细问过。

“嗨,不瞒你说,我们老两口也不愿意卖,十来岁就到了杭州,一辈子的心血都在里头喽。“造纸坊掌柜的是位六十来岁的老者,提及此事也是唏嘘,“屋子呢,你放心,我们老两口都是本分经营,并无官司、外债,只是唉,说来惭愧,如今市面上的纸张您留意过没有?那叫一个推陈出新呐!”原本指望祖传的手艺能世世代代传下去,可谁能想到呢,他们两口子还没死呢,手艺就过时了!

老太太也偷偷抹了一回泪,红着眼睛对明月道:“看样貌,听口音,你也是北方人吧?年纪轻轻出来闯荡,不容易,看着你啊,就跟看着当年的我似的。人海茫茫,遇见了就是缘分,只要差着不多,我们愿意卖给你。”年纪大,熬不起了,老两口自然希望尽快出手,只是到底是一辈子的心血,还是想托付给好人家。

杯盘碗碟、衣裳被褥等日常家具都已收拾出去,只剩下些大木架子床、八仙桌、大货架等笨重木家伙事儿没动,都算送给新买家的。明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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