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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的打点,总不能连个水花都看不见。

今儿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家里。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要么今日你见我,要么来日你解释锦鸿的少东家为何死在你家中!

又过了不知多久,霜雪丹起了效,沈云来便不那么难受了。他甚至吃了桌上的几块不那么新鲜的点心,喝了半壶陈茶。月亮升起来时,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路过,探头看了眼,见沈云来还端坐在原来的位子上,显出几分诧异。

瞧着像个养尊处优的少东家,没想到还真有定性。够能忍的。

“呦,小沈掌柜,您瞧瞧,大人这几日着实忙得不可开交,连喘口气的工夫都不得。"管事的满面诚恳地说着彼此心知肚明的谎言,“辛苦您久候,我吩咐人打水,您先洗洗脸?”

说话间,他看向沈云来脚下的食盒。

食盒?

送菜来了?

这时节,什么玩意儿馊不了?

“有劳。“沈云来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气,起身还礼时,全身上下都因僵硬而酸痛。

他拎起沉重的食盒,去隔壁洗了手脸,又拿湿手巾简单擦了脖子和耳根,解开衣裳擦了前胸后背。水气被带走的瞬间,久违的凉意袭来,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沈云来用力闭了闭眼,转身随来人入内而去。“陈大人托我问候……”

沈云来的话还没说完,单继远就摆摆手叫停,完全没有听下去的意思。“你所为何来,你我心知肚明,漂亮话就免了吧,"因是私下会见,单继远并未着官袍,只披了一件石青色葡萄藤纹纱衫,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官威却半点不打折扣,“我与他是同科,又是同乡,自不会坐视不理,可你们也忒不小心,叫人生生拿住,如今证据确凿,账本和税款对不上,如之奈何?”书桌前的大瓷缸里小山般堆满了冰坨,凉意弥漫在所有角落,但单继远话中透出的漠然,却远比那冰汽更冻人。

沈云来静静听完,忽转身拍了拍手,“容小人说句题外话,贸然登门,扰了大人清净,实在该罚。只是小人听闻连日来大人十分操劳,只怕此刻尚未用饭,故而来的路上特意备了一份宵夜,还望大人笑纳。”宵夜?酷暑炎炎,心烦意乱,单继远此刻哪儿有什么心思吃宵夜!因要拜见,携带食盒不便,方才沈云来进门前已将食盒交予外面的小厮保管。此刻随着他拍手,小厮提着食盒进来,放到桌上后,依旧垂着头,如来时那般悄然退出。

“公务要紧,可大人的身子更要紧,"沈云来笑着打开食盒,“此乃小人家乡名菜,大人不妨赏脸一观。”

名菜?开封有什么名菜?本官什么名菜没吃过?单继远这样想着,却也愿意给他这个面子,索性起身,准备看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样。才一过去,单继远便被晃花了眼。

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他听到沈云来柔和的声音似自天边而来,恍若梵音,“这一道是清蒸黄鱼,乃是补气血的佳品;那一道是清水汆白虾……单继远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上方整整齐齐的金条,再摸摸下面的银锭子,嘴角便和心情一齐飞扬了起来。

他清清嗓子,正色道:“好,果是本味名菜!不瞒你说,本官近来确有些疲惫体乏,大夫也说药补不如食补……

沈云来微笑着将食盒盖好,“大人说得是。”“咳,"单继远点点头,赞许道,“你和你父亲都有心啦。”又向外喊了句,“来人,上茶。”

又叫沈云来坐。

“不敢,"沈云来恭敬道,“能入了大人的眼,也不枉费家父和小人的一片孝心。″

稍后二人先吃了茶,单继远又装模做样问过陈姓同乡的近况,“说起来,我与他也有五七年不见,杭州虽好,却不如天子脚下,得以时时沐浴圣德呀!”沈云来便道:“来时陈大人也同我说起您的好处,您正值壮年,何愁没有入京重逢之日呢?”

单继远摇头笑了一场,不再言语。

三年一科举,多的是晚辈上来,升官可不是光靠攒资历就能行的。两人又吃了一回茶,用了一盘冰镇过的鲜果,单继远想了想才说:“此事坏就坏在有人先斩后奏,占了先机,如今账本和赃物都不在我手里,倒是不好办了。”

“有人”?沈云来试探着说:“可是一位姓卞的年青判官?”“怎么,你认得他?”一听这个名字,单继远的脸就拉长了。“算不得认识,"沈云来将上次的事情删繁就简说了,又意味深长道,“只是瞧着,很有些铁面无私。”

“铁面无私?"单继远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冷笑连连,又警告般对他说,“你此刻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不怕同你说,且消了这个念头吧。”沈云来不解,怎么,白送的银子还有人往外推不成?单继远幽幽道:“水至清则无鱼,他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有一点却是常人不能比的。”

卞慈不算清白,但他素来只黑吃黑,从不屑于栽赃陷害。且只吃自己抓到的,对主动送上门的,一概推却。

如此一来,固然好处好了些,可被抓到的奸商们能侥幸活命就烧高香了,哪里敢四处叫嚷?卞慈永远也不会被人抓住把柄。听完单继远说的,沈云来很有些不可思议,“听起来……“听起来不像人是不是?“单继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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