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老味道,很舒心。莲笙意识到什么,“您不用为了我费心,明儿我换个地方卖就是了,回头您再想吃了,我给您送来。”
“那怎么行?"春枝愤愤道,“本来就是你先在那里呢,怎么能让给他们?况且就算换了地方,万一再有人找茬呢?”
一直没吭声的苏父也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今儿那两口子失了面子,必然想法子找回,万一这姑娘走到哪儿,他们跟到哪儿怎么办?
几句话戳中莲笙最担心的,她低下头,无助地搓着衣角。几个人叽叽喳喳讨论地热闹,明月听了半日,觉得十分啰嗦。不是说他们说话啰嗦,而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啰嗦,说来说去都说不到点子上。
简而言之,现在面临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莲笙的摊子要开不下去,进而导致她可能丧失唯一一项长久的乐趣。
而她既不想以后吃不到,也不想让自己的亲信浪费大把的时光,满城找这一口吃的。
想解决这个问题难吗?
不难,直接让她过来给自己做饭不就行了?这样莲笙保住了救命的活计,自己也保住了这口腹之欲,一举两得。明月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开始习惯用钱解决问题,用钱保住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然后再赚更多的钱。
那为什么之前没想到呢?
分明只是一碗吃食,直到刚才,她还让苏小郎,自己唯一的护卫兼亲信亲自去做这种琐碎的小事!
简直暴殄天物!
“你还会做什么?"明月轻轻吐了口气,又问了一遍。这一次,她的语气变了,少了几分温柔的商量,多了几分不容回避的力量。春枝第一个意识到她语气,或者说心情的变化,习惯性看了她一眼。明月回了个眼神,“等会儿我跟你聊聊。“又看向莲笙,以眼神催促。“洗衣做饭,什么都做得,"果然,莲笙没有再回避,低声道,“饭菜会十几样,家里人都说我做的笋焖鸭子和酱肉最好吃,逢年过节或谁家有红白喜事,我也会去帮厨挣钱。”
可惜如今拮据,只能卖没有本钱的红丝馎饦。“留在这儿给我当厨子吧。"明月觉得这个安排合适极了。她带的队伍日益壮大,如今长期驻扎这边的就有五个了,却因常有人缺席,始终没安排个厨子、理家。
虽说可以去外头叫东西吃,但哪里比得上自家的热乎饭菜呢?再者日常的琐碎营生也该有人照看。
细想来,是她这个掌权者的失职。
“并非我全然怜惜你,"明月对莲笙道,“你也知道我好你做的这一口,只是如今呢,我太忙了,时间太金贵,也着实不得空去翻过三条街、跨过五座桥,只为吃这么点东西。”
她指了指围着桌子坐一圈,埋头干饭的脑袋们,“况且你也瞧见了,我家里好几张嘴呢,也都不轻快,无论有人做饭也罢,到点了出门叫饭也好,总得有这么个人。”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这边大家都挺将就的,一般都是谁有空了谁顺手收拾下院子,或是去门口喊跑腿儿的买饭,甚至是如苏小郎这般亲自跑一趟。看似没有繁重的活计,但太琐碎,非常影响休息和干正经活儿。明月三口两口吃完,擦擦嘴,“我们这些人都忙,一个月最多有一半在这儿,在的时候你做做饭,不在的时候呢,你愿意自己开火就自己开火,不爱开人就出去吃,或是回家歇着,都不要紧,衣食住行一切开销都算我的。不过记得每天扫扫院子,一个月修剪一回花木,也不必苛刻,保持整洁就成了。那边有间屋子,住了个新来的小姑娘,桌椅板凳、床头柜子一应俱全,以后就你们两个住,愿意在这睡就在这睡,愿意家去照顾父母也行,不过不能误了饭点,怎么样?”听明月这样讲,桌边一群饿狼齐刷刷抬头,双眼发绿。家里有没有好厨子等着,那可忒不一样了!谁不想回来就有热乎饭吃啊?